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时,阮玲珑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
她蜷缩在床上,小腹处痛得仿佛被一把钝刀来回搅动,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裳。
“唔……”阮玲珑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揪住被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种疼痛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在末世,恶劣的环境改变了女性的生理周期,她的经期总是短暂而无感。但现在,这具饱经磨难的身体正在向她讨债。
阮玲珑颤抖着伸手摸向腿间,指尖触摸到一片湿黏。
她强撑着爬起来,从箱子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月事带。每动一下,下腹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
原主的记忆碎片突然涌现:寒冬腊月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洗衣,经血因为兜不住顺着大腿流下,把水面染成淡红;饿得头晕眼花时,还要被管事嬷嬷用藤编抽打后背……
“呕……”
一阵剧烈的反胃让她干呕起来,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正在厨房忙着做早饭的赵铮听到动静,连锅铲都来不及放下就冲了进来。当他看到阮玲珑蜷缩在床边、脸色惨白如纸的模样时,瞳孔骤然紧缩。
“玲珑!”他一个箭步上前,却在伸手时又迟疑地停住,“你,哪里不舒服?”
阮玲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抬手指了指小腹。
赵铮焦急的目光扫过她手中换下来的染血的裤子,耳根瞬间通红,但是他的担忧很快压过了尴尬。
“你是……是月事疼?”他声音发紧,想起母亲手札里提过的症状。
阮玲珑虚弱地点点头,又是一阵绞痛袭来,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赵铮二话不说,拿过阮玲珑手里的脏裤子,搓洗干净晾晒好。看到阮玲珑因为月事难受,他整个人一片混沌,洗完裤子才冷静下来。
匆忙跑回房间,赵铮往阮玲珑手里塞了个汤婆子:“你先捂着肚子,我马上想办法。”
然后,赵铮转身从柜顶取下一个落满灰尘的木匣,那是他母亲的医箱。
“玲珑,等我一下。”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翻箱倒柜找出本泛黄的手札,手指急切地划过那些娟秀的字迹,“找到了!当归、川芎、香附……”
赵铮抓起药锄就往药田跑,挖完药他一拍脑门,差点忘了,玲珑还没吃早饭。
阮玲珑昏昏沉沉地抱着温暖的汤婆子,听着赵铮在屋子里翻找东西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甜香飘进房间。赵铮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荷包蛋进来,眼睛还带着奔跑后的红血丝。
“来,坐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阮玲珑扶起来,在她背后垫上枕头,“我们先吃点东西。”
糖水的甜味让阮玲珑发苦的舌尖恢复了些许知觉。
赵铮舀了一勺金黄的荷包蛋,仔细吹凉才送到她嘴边。蛋心还是半凝固的,滑嫩得像绸缎,糖水的甜恰到好处地缓解了恶心感。
“我按娘亲留的方子配了药,但还缺几味……”赵铮喂完最后一口糖水,眉头紧锁,“我得去镇上抓药。灶上煎着临时凑的草药,你等会儿先喝点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