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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友弟恭(第2页)

“既要解酒,”元棣屈指弹了小厮才摆上来的酒壶一下,“怎么又送了新的过来?”

元珵凑近闻了闻那酒壶,摇头道:“这不是咱们方才喝的屠苏酒罢?”

元轲睨了元珵面前已见底的酒盏一眼,回身示意身边侍酒的女侍斟酒:“既送来了便饮一盏,大哥敬你,这回真心实意贺你与弟妹新婚。”

女侍依言斟了酒,元轲捻起酒盏递向元珵,元珵接过,才送到唇边,将将碰着酒盏边缘的时候,便听门口传来一声喊:“殿下莫饮!这酒有毒!”

元珵执杯的手蓦地一颤,蜜色的酒液溅出些许,顺着掌纹蜿蜒而下,没入绣花繁复的朱色袖口之内。

惊魂未定地搁下酒盏,元珵暗自舒了口气,看向站在门口的柳荷,问:“柳姨?你怎知……”

“禀殿下,皇子妃中毒昏迷!”柳荷顾不得礼数,亟亟打断元珵的话:“后堂女眷茶酒菜色与前厅一应相同,皇子妃只多饮了一盏这酒便觉吐息不畅心口疼痛,不多时便……”

元珵‘腾’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柳荷跟前,问:“她在哪儿?现下如何了?”

“已安置在殿下卧房,阿莲守着,郎中已前往诊治,”柳荷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压低声音,“皇子妃尚清醒时叫阿莲告诉殿下,这酒是今日来客送的,有礼单为证。”

元珵听罢,蓦地撂下脸,广袖一挥,厉声道:“来人!给我守住四道门,皇子妃无恙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柳荷一把抓住元珵的手腕,摇头,轻声提醒:“殿下不可,大殿下和四殿下还在。”

元珵深深喘了口气,略定心神,回身朝主位上的元轲和元棣作了一揖:“大哥,四哥,内子中毒危急,弟弟少不经事,烦请大哥四哥帮我暂理前堂之事,我稍后便回。”

那盏酒是元轲提议饮的,又是他亲手递进元珵手里的,可他自己酒盏中却是前头送进来的屠苏酒,若这仆妇晚到片刻,元珵饮了这酒,他……

见元轲吓得怔了,元棣便朝点头:“七弟只管去照看弟妹,前头有我与大哥。”

元珵并不客套转身便走,一路疾行至卧房,却见郎中守在屋外,急道:“要紧救命的时候,顾什么男女虚礼,还不进去!”

“殿下,”柳莲自里头拉开门,“皇子妃已醒,不叫郎中入内,是她的意思。”

元珵不知缘由,以为是孟冬辞有什么新的算计,便随柳莲进屋,可一转过屏风,便见孟冬辞阖眼侧卧于榻上,吐息急促面色虚白,额角尽是冷汗。

“怎会中毒?”元珵在榻边坐下,握了握孟冬辞垂下的手:“这手凉的浸过冰水似的,为何不叫郎中进来搭脉。”

孟冬辞张开眼,缓缓道:“莫急,没什么大碍,今日宴客人多口杂,此事不宜叫太多人知晓,我自己心里有数。”

元珵伸手接过柳莲手里的帕子替她拭去脸上的冷汗:“听柳姨说,你饮了今日礼单上的酒才会如此,还是叫郎中瞧一眼才放心。”

孟冬辞只摇头,问:“前头如何了?”

“我先前一急,只顾着叫人堵门,亏得柳姨提醒,不然今日这赔罪宴便白办了,”元珵见孟冬辞想起身,忙自后头搀了她一把,“我面上请大哥和四哥帮着照看,如此一来,便绊住了所有人的脚。”

柳莲支了凭几给孟冬辞靠着,道:“礼单是我看着齐管家记的,人和礼虽不是一起进院,却大致是按顺序来记,若要查,只要查最后进别院的人,能省些力气。”

“不急着查,”孟冬辞摇头,缓了口气才又开口,“那酒本身没毒,若想因这两坛酒夺人性命,要选好时机,如今我意外勘破此事,即便查出来,背后之人定然也想好了应对之策。”

因见孟冬辞言语有些吃力,柳莲便自案上拎过茶壶,斟了一盏递过去:“殿下这儿备着许多甘草,皇子妃说多饮些泡了甘草的水能解毒,幸而皇子妃通些药理,现下想来,真是后怕。”

元珵没等孟冬辞伸手便先接过,觉得有些热,起身拿了个空盏回来,将那甘草水倒凉了才递给孟冬辞。

孟冬辞接过饮尽了,朝元珵道:“柳姨自己照应不过来的,你与莲姨都快回前堂去罢,若有人问我如何,便说请郎中瞧过,是我自个儿不当心吃坏了东西,不是这酒的缘故,说话间多留心宴上人的神色,余下一切如常便好。”

元珵点头起身,深深地看了孟冬辞一眼,溢出一声轻叹:“你先歇着,女侍郎中都守在门外,我料理完前头的事便回来。”

待与柳莲转过连廊,元珵见左右没其他人,便问她:“莲姨,方才在屋内,你说了什么?”

柳莲一怔:“……后怕?”

元珵摇头:“再前一句。”

“幸而皇子妃通些药理?”

元珵回身看向自己卧房紧掩的门,幽幽重复道:“是了,皇子妃,原是通些药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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