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虞楚月就等来了一脸兴奋的张秋容。
“小虞,你那方子还真的有用!”
虽说这才用了两天,见效不可能那么快,但周旅长说了,涂上之后是有感觉的,轻微的刺激感,有点发麻发热。
张秋容听完开心极了,毕竟他们以前也尝试过不少土方法,但根本就没用,现在有感觉了就好,这至少说明起作用了,说不定过段时间真能慢慢恢复呢。
虞楚月这两天也一直在问冯圳,得知确实有点用,心里松了口气,这会儿听到这话,就道:“有用就行,不过还是要多注意,每天都要用药水泡一泡。”
“我知道,这次我肯定监督老周好好干!”张秋容说完,把棉被从自行车后座上拿了下来。
虞楚月上次在村里老乡那里做的棉被已经弄好了,昨天送松子的时候,张秋容顺路给带了过来。
这边太冷了,别的可以节省点,但冬天的衣服被子啥的,那是越厚越好。
结婚前冯圳就给了不少钱票,虞楚月直接打了床十二斤的大棉被,要的棉花太多了,还是找了好几个老乡家里凑的。
不过这棉被是真好,全是今年的新棉,白花花,软绵绵的,看着就暖和。
虞楚月满意极了,问道:“婶子,这还差多少钱?”
当时弹棉花的时候只给了一半的钱,剩下的是张秋容去拿的时候先垫付的,虞楚月肯定不能占她的便宜。
“还差九块五毛,我帮你一起拿进去吧。”张秋容跟着她往里走,进到房间,看到她从柜子里拿了个盒子出来。
上次冯圳把家里的钱票都给她后,虞楚月就找了个盒子专门保管这些,还有她从老家过来的介绍信、娃娃亲信物,都一起放着,毕竟这是她开启新生活最重要的东西。
张秋容看着盒子里的木牌,有些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虞楚月一边数钱一边道:“是我和冯圳的娃娃亲信物。”
“娃娃亲?你们两原来是娃娃亲啊!”张秋容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这两人是媒婆介绍的呢。
虞楚月点点头,有些疑惑,原来张秋容不知道?但这件事陈芬芳都知道啊。
明明看上去冯圳更信任张秋容才对……
虞楚月想问问她,但这话又无从问起,最后只能什么都没说,把疑惑压到了心底。
等到晚上一回去,张秋容一边监督周旅长擦冻疮膏,一边跟他唠嗑。
她话多,又什么热闹都喜欢凑,哪怕家属院谁家鸡死了都要回来念叨一遍,周旅长早就习惯了,每次听着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但今天听到她说起冯圳和虞楚月的事时,手里的动作突然一顿。
“小冯和小虞是娃娃亲?”
“是呀,今天要不是小虞说我都不知道呢,小冯沉默寡言的,什么都不喜欢说。”张秋容没多想。
周旅长却是皱紧了眉头,这不对啊。
冯圳的父母早早就去世了,谁给他定的娃娃亲?
关于冯圳的身世,周旅长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整个军区知道的人都很少。
冯圳父母以前都是公安,冯父以前是周旅长的战友,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就转业去了公安局,后来遇到了冯母,两人结婚,很快有了孩子。
但五十年代时刚建国不久,国内局势不太平,冯母快要生产的时候,冯父陪着她去医院,却在路上遇到了土匪。
冯父当场去世,冯母倒是坚持到了医院,可刚生产完冯圳就大出血没了。两边的亲人都因为这件事不肯认冯圳,觉得他是个命硬的扫把星,刚出生就把父母克死了。
这也是周旅长急着给冯圳找对象的原因,这孩子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从来没有自己的家,一个人这么多年了,身边也该有个知冷暖的。
可谁知好不容易说了两个对象,面都没见上,话都没说过一句,女方就出事了,这罪名又落到了冯圳头上,说他克妻。
周旅长当时气得不行,明令禁止了好几次不允许搞这些封建迷信,但嘴长在人身上,谁又能真正的堵住那些人的嘴?
现在冯圳好不容易结了婚,小虞又这么优秀,周旅长终于松了口气,但这会儿娃娃亲的事却令他十分疑惑,冯家的亲戚对冯圳的那种态度,连门都不愿意让他进,显然更不会费心思定一门娃娃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