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外祖家的第三日就被人找上了门,那些人闯入家中,生生把她从房中拖出带走。
舅舅和表哥上前理论反被对方有恃无恐地殴打。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都是西山大营的人,和她一起被抓来的还有那日护送她们的程镖师,他们两人那几日被严刑拷打,审问的人让他们交代商队的信息。
可他们也仅仅是一面之缘,对那个神秘的商队一无所知,又有什么能交代的呢?
后面实在问不出来了,那些人就把他们往牢里一丢,每日就送一个馒头一碗水。
又苦苦撑了几日,程镖师被带走了,再也没能回来,而却给了她找来了个画师,让她配合画出商队几个人的模样。
她从小性格懦弱,母亲病逝后更加不爱说话,父亲娶了继室,新主母对她也不关注,待生了弟弟,父亲眼里就更没有她了。
平日里她活得小心谨慎,事事不敢冒头,可还是避不开命运。
现在她快要死了,回想起来,她这十几年的人生真是憋屈得很,宛如一张白纸般,乏善可陈。真羡慕那个女子,一身的光华,肆意又洒脱。
她不想死,她多么想像那样活着,所以,那些酷刑她都坚持下来了。
想着,杞幼娘笑了笑,至少她比程镖师坚持得久一些,可是现在也终究要到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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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镰偷偷摸进了西山大营,他不知道晏都在哪里,但是主帐肯定是在军营中心,他打晕了一个起夜的兵士,换了军服,小心地往主帐一路摸过去。
转过一排营帐,突然前方走过来两人,到了近前的营帐,看了下四下无人,这两人停了下来。
“赵伍长,您帮帮忙,那小娘子的家里人可是给了足足三百两银子呢。”一人道。
“银子顶个屁用,我告诉你,那小娘们和镖师可是我姐夫亲自派人抓回来的,他们俩和那个尉国商队有过接触,都审了好几日了。镖师骨头硬,已经给杀了,那女的现在还被押着让她画商队的画像呢,谁也动不得,但是我估计这两天就该画完了,到时候也是要···的。”
来人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可是银子我都收了,怎么办?”那人又说。
“这事情关系大了去了,我姐夫为了这事前几天带队出去,回来右臂就受了伤,整个手臂被剑穿了个洞,现在还在帐里躺着呢,我可不敢触他眉头。”赵子谦说。
“您想想办法吧。必少不了您的好处。”另一人又劝道。
“二百两。”赵子谦狮子大开口。
“行!”来人咬了咬牙,答应了。
“你跟我来。”赵子谦见他答应了,两人转身朝另一边的营帐走去。就是一个娘们,到时候没了利用价值,向他姐夫要来有什么要紧,左右白得二百两银子。
张镰见两人走了,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来到一间大帐前,通禀了门口的侍卫,赵子谦便走了进去,另一人在门外等着。
没多久,帐里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还有一声怒吼:
“滚!”
就见赵子谦灰头土脸地疾步跑了出来。
帐外那人连忙迎了上去,刚要说什么,就被赵子谦一把抓住手腕带着走远了。
赵子谦抓着那人到了无人的地方,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