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逸看着他蓬头垢面的样子,还有身上染血的囚衣,心中不忍。
“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都在想办法了。”
“景逸兄,抱歉,在大殿上让你为难了。”张镰歉疚地道。那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必定受了责难吧。
“你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祁景逸摇摇头。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景逸兄可否帮我个忙。”
“你说。”祁景逸点头。
“这些事情与我外公和舅舅一家全无关系,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我自作主张。如果可以,请你帮我,护他们周全。”
说着,张镰跪下郑重地朝他磕了三个头。
“你别这样。”
祁景逸忙扶住他。
“我今日来,就是想和你说······”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
“冯老大人,他,”祁景逸叹了口气。
“他过世了。”
“什么!”张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望向他。
“我外公?我外公他······”
祁景逸沉重地点了点头。
张镰手上一松,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无声无息滑落下来。
祁景逸难过地看着他的样子,干涩地说道:
“你节哀。冯大人他们与此事无关,我会尽力护他们周全的。”
祁景逸直到走出牢房门,才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痛苦的哭泣声,他轻轻叹了口气,刑部那边基本已经定性了张镰是杀害王朝义的犯人,单这一项已能判他斩刑,现在他也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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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晔府邸
付清玉执着黑子,看着棋盘上拼杀在一起的黑白二色,黑色颓势已显,她思考了一阵,终于指尖一弹,那黑子划了一道抛物线,落回棋篓内。
“大人智计无双,这黑白之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韩晔微微一笑,也将手中的白子放回。
“将军,你我本是同路人,理应互相帮助,你就不用特意来道谢了。”
付清玉一愣,“大人心如明镜,何必在此埋汰我?”她拿起旁边的茶壶,为韩晔倒了一杯。
“商队之事,确实多谢大人替我善后,不过今日来,还有一事想劳烦大人帮个忙。”
“此人,我不想救。”韩晔一边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好,一边说道。
“大人都未听我的请求,怎知我说的是何人?”付青玉笑道。
“一路跟随商队,将军又在楠城救了他两次,难道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