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关切地问:“那天你扭伤脚的地方怎么样了,还疼吗?”
“没什么事了。”林予诗说,“小小的扭伤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裴叙不放心,“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说,别忍着。”
“放心好啦。”林予诗笑着回答,“倒是你现在,刚和别人打完一架,身上疼着吧。”
询问他是否感觉到疼,是来自心底的反应,林予诗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这是她完全下意识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冥冥之中被注定一般的安排。
“没事。”裴叙说。
裴叙记得裴江川和林见寒在这次出差之前对他说的话,一定要在长宜照顾好林予诗。这件事,裴叙从未曾忘记过,一直将它刻在了自己的心底。
很快就走到了医务室,仍然是那位老中医坐诊。
“还好,伤得不算太重,半大小伙子很快就能好,擦点药消消毒,观察一下。”医生拿出了消毒用的碘伏,放在了桌上。
“医生,我朋友肚子疼,能烦您去看看吗?”一个学生站在门口喘气,语气里全是焦急。
“好。”医生说,“你帮他上上药,上完了药就可以回班上课了,东西放在桌上,我来收拾。”
点头说了一句“谢谢”,而后只剩下了林予诗和裴叙。
裴叙拿起一旁的棉签,拧开碘酒的瓶盖。准备将棉签放进去的时候,林予诗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接过了他手中棉签。
裴叙微微一怔,只顾着眨眼。全都是因为林予诗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
“我自己来,没事的。”裴叙说。
“你脖子上的也要自己来吗?”刚才在来医务室的路上,林予诗就看见了裴叙脖子上的那道划痕。
乖乖低下头,让她去帮自己给脖子上的那道划痕上药消毒。
“疼吗?”又是一句来自心底的问题。
“不疼。”依旧是一样的回答。
“以后,尽量不要打架,好不好。”林予诗说,“下次再这样,我就要告诉裴叔叔了。”
“好。”
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户玻璃触及着房间里的每一处空气,也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没有人说话,安安静静。
而后转身,不可避免的看见了他的双眼,林予诗却想下意识地躲闪。额头处微微泛红,她撕下了一张创可贴轻轻地为他贴上。意识到距离可能太近,林予诗找借口与他隔远了些许。
裴叙轻声说:“谢谢。”
故作轻松的语气,林予诗将手上的东西在桌上放好:“不用谢。”
回教室的路上,能够遇见学校里的那几棵樱花树。他们忽然默契地停在了樱花盛开最多的那棵树下,同时抬起了头。而后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很多樱花花瓣。裴叙伸手试着想要接住它们,在下一个眨眼结束的瞬间,竟然发现真的有几片安安稳稳地落在了手心。
于是他看着手心的樱花花瓣说:“樱花落了,春天快要结束了,夏天就要来了。”
她笑着说:“时间还很长,我们还会一起遇见下一个春天。”
他看着她,不说话——
我多希望,我们会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