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意含糊地笑了下:“借酒消愁,她这几天因为你茶不思饭不想。”
温如琢真的为他做到这样吗?
程嘉铎忍不住低下头看她,酒汽将她的脸庞熏蒸绯红,巴掌大的脸庞似乎更显消瘦,两道细长的眉毛似蹙。
其实程嘉铎也不是故意不联系她,那天吵架是一方面导火索,另一方面也是见过周思珩的冲击太大,家里把他捧得太高,从小到大,他不说是人群里的第一,也称得上是精英中的佼佼者。
但真正见过权利与地位的划分,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在人群中的漠然。
于是这段时间他一直投身在自己事业的投资里,逃不开的应酬,有时候一奋战就是凌晨,酒精上头的时候,收件箱里她发来的信息就这样被冷落。
这些天冷静思考过,他知道那天的确不是她的原因,两个人的争吵也完全是因为他没有控制好情绪。
此时此刻愧疚浮上心头,程嘉铎低声叹了口气,坐下来,让她的头轻轻倚靠在他的肩头。
沈绵意见状赶紧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晚上拜托你照顾好她。”
程嘉铎“嗯”了一声,出于对女生的体贴,大晚上的,他不由多问一句,“你去哪?要不要我叫人送你?”
“不用不用。”沈绵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有艳遇。”
见状,程嘉铎不再多问。
他微微颔首,偏过头目光完全凝聚在温如琢的脸上,看她一张粉面若桃花,也许是酒精与气氛的双重刺激,程嘉铎心头涌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于是他缓缓低下头——
Mike端着一个空盘走过来,他低声唤了一句,“请问是程先生吗?”
时机抓的极准,恰巧在程嘉铎低头要与温如琢嘴唇相贴的那一秒钟。
程嘉铎不耐烦地抬起头,眸中有被人打断好事的愠怒。
Mike丝毫不怕他,低着声音和他说,“那边有位小姐让您过去找她一下。”
程嘉铎语气不快地问:“是谁?”
“她没有告诉我名字,不过她让我转告您,今晚八点的相亲约会,您已经迟到四个小时。”
话音刚落,程嘉铎脸色猛的一变。
他毫不犹豫放下怀里的温如琢,往侍应生说的方向走,临行前给了丰厚小费,叮嘱Mike照顾好她。
Mike连连点头,像个侍卫一样寸步不离。
他抬头遥遥望向二楼包厢,对吊顶处的隐形监控比了个ok的手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如琢身上被披了件毛毯。
她睡的有点热,昏昏沉沉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途中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扭过头去连声道歉,脚步仍旧未停。
就这样跌落到一个宽厚怀抱。
熟悉的衬衫领带,温如琢的手腕被男人扣住,她的指尖无力滑落,从男人凸起的喉结到衬衫丝滑面料。
白色衬衫,是程嘉铎喜欢的装扮。
温如琢眯着眼睛想要继续往上看,垂下的手掌以一种强制的姿态将她双眼笼罩,与此同时,紧箍在她腰上的手臂蓦然收紧,她下意识踮起脚,和“程嘉铎”的身体完全相贴。
他的身体发烫,气息也是。
温如琢舔了下唇,舌尖还残存酒精的苦与涩,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发誓再也不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