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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第2页)

那蜷缩在地的妇人在祁悠然靠近时,眼中露出怨毒凶光,从袖中极快地抽出一把匕首,趁着祁悠然注意力被壮汉吸引的瞬间,猛地弹起,刀尖直直刺向祁悠然心窝。

“郡主——!”夏瑾尖叫着,不顾一切上前。

这变故来得过于突然,祁悠然瞳孔骤缩,她下意识抬手挡住那致命一击。

“噗嗤!”

锋利的刀刃狠狠划过了祁悠然抬起的右手手掌。

剧痛伴随着温热的液体喷涌,鲜血大滴大滴滚落在地,瞬间染红雪白的斗篷。

那妇人一击不中,眼中凶光更盛,还想再刺,却被反应过来的侍卫一把拧住手腕夺下刀。

黏腻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不断渗出,祁悠然只垂眸瞥了一眼,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血,而是袖口一块不洁的污渍。她俯身,冰冷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妇人那张枯槁怨毒的脸,如同打量一件秽器。

“呵。”她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好一招‘苦肉计’!我记得你,王张氏。为了你那该下地狱的儿子,竟也能豁出这张老脸,不惜装可怜、扮家暴、当街行刺,就为了引我这看客走近些?这份慈母心肠,真真是感天动地。”

她微微一顿,嘴角牵起一丝近乎悲悯的、残酷的弧度:“只是可惜啊,你那心肝一般的儿子,已经死了。”

那妇人被她轻飘飘的语气刺激,浑浊的眼珠暴突,陷入一阵可怕的癫狂:“你怎么不去死!你这吸人骨髓的恶鬼!你草芥人命!你不得好死!”

祁悠然漠然直起身,任由那恶毒的诅咒从耳边刮过:“把他们带下去好好审问,近来接触过什么人。”

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处理日常琐事般的倦怠。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步履匆匆地从松风楼的方向拐了过来,似乎办完事正要离开。来人一身玄色劲装,腰佩长刀,身形矫健,他循着扎堆的人群,好奇地探头打量,却一眼看到中心的祁悠然。

江烨几乎是飞扑过来,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郡……郡主!您的手!谁伤的你?!”

“一点小意外,死不了。”

江烨心头的慌乱却更甚。

祁悠然的目光掠过江烨,落在远处的松风楼,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探究:“世子呢?也去了松风楼?”

江烨愣住,眼神不受控制地闪烁,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支支吾吾道:“世子……在楼上雅间……会……会友……”

“会友?”祁悠然唇角勾起冰冷的嘲讽,“除了裴朔,他顾濯在京城还有别的朋友?”

江烨冷汗涔涔,不敢接话,只能把头垂得更低。

祁悠然不再看他,目光越过江烨紧绷的肩头,直直投向松风楼那扇雕花大门。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率先踏出。积雪与大氅的墨色形成反差,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冷冽,身姿如孤峰寒松——正是她的好夫君,永安侯世子顾濯。

紧随其后,几乎与他袍角相衔,步调相和的,是一抹温婉的倩影。

温颜,顾濯曾经青梅竹马、差点就三媒六聘迎娶过门的前未婚妻。

刹那间,时间如同被泼了一层厚厚的、粘稠的脂膏,凝滞冻结。

街市的喧嚣、伤口的剧痛、江烨的慌乱、围观者的议论、甚至呼啸的寒风,都倏然褪色、拉远、模糊,沉入水底成为一片混沌不清的背景杂音。

两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无言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熟稔与……般配。

檀郎谢女?何止。

分明是神仙座下的一双金童玉女,莹然生辉,纤尘不染,只衬得她这满手血腥、狼狈站立于泥泞雪地里的旁观者,污秽不堪,如同闯入华堂盛宴的叫花子,平白污了清贵无双的画卷。

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更介意……更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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