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这话,再加上小姑娘的证词,足以证明是建章府尹赵迦冲了香炉,元青争心绪一时有些激动。
“比真金还真,”康乐笑道,“而且那三人喝的酒,也是赵府尹挑的上好米酒,三人的嫖资,也是赵府尹给的正经银铤,三人的尸体,也是赵府尹让小民保护好的。”
保尸体?
如果赵迦是凶手,他为什么要保尸体?
如果赵迦不是凶手,他又为什么要冲香炉?他到底知不知晓香炉里的东西是什么?
盛舒宇忍不住问道:“康夫人,此言若是到了公堂之上,不知还认不认?”
康乐摇着扇子扇风,看了看元青争,又看了看盛舒宇,一字一顿道:“不死不改。”
元青争哑声:“画押。”
验尸再加上取证,元青争一行人回到建章府官驿,天色已晚,画押文书由落籽收在怀里,元盛二人各回各屋。
元青争还和曹抒嘀嘀咕咕了几句,然后曹抒很有当差的觉悟,分了几个人给元青争轮班守夜,就住在元青争的隔壁。
晚上只要她叫一声,立刻就会有人应。
回到住处,她垂眸欣赏着官驿廊间的盆栽,等落籽把屋里的蜡烛点亮。
可落籽刚掏出来火折子,便查觉到有人轻轻柔柔的,从背后虚搂住了他的腰身。
他的身体一瞬绷直,脑海中的各类想法疯狂奔腾,叫嚣。
天呐,公子,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今晚要不要推进一步……
他喉结翻滚,口唇有些燥,柔声道:“公子,我先把蜡烛点亮。”
“你点啊?公子我等着呢,多点两盏。”站在门外的元青争随口回道,还顺手掐了一朵盆栽里种的紫薇花。
……
黑暗中的两个人明显都愣了,随即像两只蚂蚱一样弹开。
“啊——!!”
落籽大喊:“你是谁?!”
元青争发觉不对,把花一扔踏进门去,眸色明厉,沉声吩咐:“落籽,点蜡!”
此时另一间房中为她守夜的四位兵士应声而出,穿戴整齐,纷纷举了刀出鞘三寸,护卫在她左右,十分霸气。
落籽闻言照办,待灯火亮起时,两人才发觉这屋里候了一位穿着清凉的女子,观她面容娇嫩,生得楚楚动人,可待怜惜……
元青争看到她,就明白方才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时有些尴尬:“姑娘,你出去吧,本官不需要人伺候床榻,如果可以的话,你回去跟你的主子说,以后也不要给我送女人来了。”
这姑娘眼见今日是成不了事了,羞赧不已,跑的飞快。
落籽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多谢诸位兄弟前来护卫。”元青争举了官礼,“待案件查清,我等回京之时,必然会在上人面前为各位美言的,届时百官考绩上,一定为兄弟们加上一笔。”
四位兵士忙道“职责所在”,收刀,捂嘴偷笑着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