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心地看着场中,此时第一组已比完,只淘汰了一人。敢报名的学子基本上是擅长此艺的,第一轮便被淘汰,估摸着是太过紧张了。
沈晏珠看着也跟着揪着一颗心。
“世子可别太过紧张,别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柳书荷倒是从容不迫:“世子绝不是会紧张的人。”
“……是吗?”
第二组上场,杨学尹分在这一组。
可能有杨学尹这尊大佛在,第二组学子们全员晋级,赢得一片叫好声。
轮到第三组,萧沉终于要上场了。
沈晏珠紧紧地攥着柳书荷的手,心里祈祷着,一定要晋级,一定要晋级!
场中。
指令官举起旗子,第三组的学子们举弓,引彀,瞄准靶心。
萧沉身形不再懒散,他挺直了腰背,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日头渐高,站在阳光下片刻便会被晒得汗津津。萧沉顶着烈日,汗水一颗一颗从额头流至脸颊,最后从下颌滴下。可他不动如山,整个人如同手中的弓弦,绷得紧紧的。
指令官的旗子用力挥下,学子们手一松,箭矢“咻”地一声直冲靶心而去!
“笃!”
“好!好!”
场外一片沸腾,有队员在这一组的学子们都大声叫好。
“啊!他射中了!”沈晏珠拉着柳书荷跳起来。
柳书荷也笑着评价:“世子十分沉稳。”
沈晏珠又担忧起来:“才第一轮,还有九轮呢。希望他能回回表现如此优异。”
凉棚里,赵君衡用手中折扇指了指正在收弓的高大身影:“这便是淮南王的次子萧沉?”
裴叔夜忙道:“没错,是他。”
赵君衡摇着玉骨折扇,笑着道:“似乎并没有传言中那般冥顽不灵?”
裴叔夜头疼地摆摆手:“二皇子有所不知,他难得有今日这般正经。平日在学堂,只差上房揭瓦了。”
“哦……”赵君衡微微挑眉,却不再问,也不知信没信。
场中第二轮比试开始了。
天气炎热,汗液会掉进眼里影响视线,第二轮每一组都有人被淘汰。
沈晏珠唯一庆幸的是萧沉还算运气好,继续留了下来。
一直比到第七轮,此时已淘汰人数近半。
沈晏珠对柳书荷道:“我倒是觉得,这射技大家都不相上下,此番比试,更多的是比试胆量。越到后头,越容易因得失心而露怯。”
柳书荷赞赏地看看她:“娇娇果然心思剔透。”
沈晏珠赧然地挠挠头:“我也就是瞎想的,不知对不对。”
柳书荷道:“你说得很对,你瞧,除了杨学尹次次命中靶心,分数一骑绝尘,其他人都有失误的时候,比分咬得很紧。接下来的三轮,就看谁能稳住了。”
沈晏珠的视线从比分榜上挪到正在一旁擦汗的萧沉身上。
提着一颗心暗暗祈祷,世子可千万要沉住气啊!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