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夜转头又对柳书荷道:“柳书荷,你虽是从犯,但念在你被逼迫欺凌,是无奈之举。此番又被杖责,便当已受过刑罚。只是今后不得再犯,一经发现,立刻逐出书院!”
柳书荷喜极而泣,软软跪下来:“谢大人!”
“至于你们……”裴叔夜看着闯门的沈晏珠与萧沉。
沈晏珠眨眨眼,等着他判决。
裴叔夜对上她的视线,忙避开去,咳了一声,道:“心怀正义,友爱同窗,不错。”
萧沉挑了挑眉,视线在沈晏珠与裴叔夜之间转了转。
监丞跳出来:“大人!他们毫无规矩礼数……”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情况紧急,怎能一概而论?韩大人,你行事不得如此刻板啊。”
遭裴叔夜一通教训,监丞闭嘴了。
*
真相终于大白,沈晏珠一行人踏出绳愆厅,见艳阳高照,心情无比舒畅。
“茉莉,你先带书荷回去歇着。”
茉莉背着柳书荷,问道:“小姐不回去吗?”
沈晏珠笑道:“如今已到未时,学堂前头肯定已经放榜了,我得去瞧瞧我的排名。你们先回去吧。”
“那小姐定要小心些。”
沈晏珠点点头,转身大步朝前走。走了几步,又转回来,跑到慢慢悠悠刚迈过绳愆厅大门的萧沉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往前走。
“喂,你干嘛你干嘛?”萧沉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忽然被人抓住了袖子,吓得大叫。
“世子快走,咱们一道去看放榜。”
“你自己去就行了,拉着我做什么?”萧沉不愿意,“你放手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沈晏珠停住脚,松开了手,板着脸威胁道:“总之你必须和我去,不然我就祭酒大人那儿告你状,叫祭酒大人好生罚你!”
萧沉唇角一勾:“我发现,祭酒大人似乎很听你的话?为何啊?”
沈晏珠一愣,手指不由自主地绞起来:“怎么可能?只不过祭酒大人为官清正,赏罚分明,他也不愿意见到你在书院整日游手好闲,所以才格外允许我监督你。”
怕他看出自己心虚,沈晏珠转身继续走,催促他:“快走吧,下个月还要不要扫地,就看今天了!”
萧沉看着她慌张的背影,眸色渐深。
诚业堂前已围满了人,沈晏珠个头不高,在人群后蹦来跳去,半个字也瞧不见。
萧沉站在她身后,抱着手臂看她像只兔子似的努力了半天,才慢吞吞道:“要不要我帮你啊?沈小姐?”
沈晏珠回头,见他因身形高大,鹤立鸡群般立于她身后,不知想到什么,红着脸拒绝:“男女授受不亲,多不像话。”
萧沉失笑:“沈小姐想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