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风行马球,贵女中虽然能上场打球的不多,但多少都会骑马。
薛芳漪和白婳沿着草场往前,不紧不慢转悠闲话。
“五月初,我与成序哥哥要订亲。”白婳笑着同她说。
薛芳漪一愣:“……大公子应了?”
白婳及笄那年,来找她哭诉过,薛芳漪知晓她心中那些细腻的心思,也看得懂明疏的意思。
她总以为,白婳与明疏走不到这一步。
白婳没接话,半晌后才认真道:“不嫁他,我也不会再嫁给旁人了。”
这时候,另一位牵马的华服男子朝二人来。
他生得斯文白净,一双丹凤眼,满身书卷气,是善柔长公主膝下长子,特意来寻薛芳漪,给她送了些早春的樱桃。
薛芳漪与白婳下马,与他寒暄两句。
白婳大约猜到些,便从旁多观察了两眼,觉得谈吐样貌皆是不错,与书香门第的芳漪倒也般配。
后面场上薛家胞兄缺个队友上阵,遣了小厮来搬救兵,将薛芳漪叫走了。
薛芳漪马球打的甚好,连拿了好几分,引得看台一片叫好。
场边人多,白婳看了一会便往回准备去找侯夫人,却是在人群里瞧见了明肆往这边来。
白婳想了想,还是选择往看台后绕了一段路。
这些台座相连,后头大多是各家伺候的丫鬟小厮,相对僻静。
经过一处拐弯,就被前头明肆迎面拦住。
他出现的太猝不及防,白婳被吓了一跳。
“二公子。”白婳按着胸口唤他,脑子一边快速转动着。
刚才分明在前头瞧见他,这条路怎么走也不该是反向到这来,他是刻意来堵她的。
明肆努力让自己压着一肚子的火气。
他被躲了这么些天,本就气不顺,还看见个男人跑来献殷勤,有说有笑的。
明肆觉得,他们需要开诚布公的好好聊聊。
哪怕知道白婳吃软不吃硬,一开口却还是生硬:“躲我?”
白婳看他一眼。
“你犯得着这么躲?老大那天是跟你说什么了?”明肆拧着眉,“他就这么吊着你有意思?”
白婳脸色一变:“你休要胡言,什么叫吊着。”
明肆:“既不成亲,手又伸的这么长。管天管地,管得着你跟谁见面说话头上去?”
“没人跟我说什么,我做任何事都是自己的选择,二公子,他是你大哥,说话放尊重些。”白婳看着他道。
“他是我大哥没错,但你还不是我大嫂。”明肆不想扯远了,才似深吸一口气,“做什么躲我?”
白婳压了又压,才没将婚事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二公子言重了,我们本就不是要时时见面的关系。”她说。
明肆眯眼看她,那双黑眸里盛着情绪,“就因为那日跟你说话叫他看见了,你就这般着急要跟我划清界限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