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不想多留,往他跟前一步,还未开口,明肆就已经回视过来。
她一时失语。
明肆没说什么,拉了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将人带走了。
他们一离开水岸,明晏赶紧爬上来,嘴里骂骂咧咧,恶毒盯着二人的背影。
又想到白婳已经中招,总有收拾他们的时候。
他脸色好了几分,“走着瞧。”
另一边,白婳从来没有这般明显感受到明肆人高腿长,走起来得她近乎小跑才能跟上。
“二公子!”白婳尝试停下,抽了抽自己的手腕,但明肆没放手。
他一路将人带出垂花门,看不见那晦气玩意后才停下。
“我出去这几年,他一直这么找你麻烦?”明肆拧着眉,看模样心气很是不顺。
说得好像自己的人被外头欺负了。
白婳一时语塞。
不管三公子如何混账,这个头,怎么也轮不到明肆来给她出。
“我娘不管他?”明肆眉头更深,“老大也装瞎?”
“……只是意外。”她没说实话。
明肆:“若非屡犯,意外他能这么大狗胆?”
白婳不说话。明肆目光深邃,端详她这模样,不像对明晏没有气恼。
那就只能是有所忌惮忍气吞声。
“他威胁你?就那种欺软怕硬的货色,你越退让他越是觉得你好欺负,就该一次性打到他知道怕。”
白婳赶紧反拉住他:“家和万事兴。”
二公子不是第一次因为她跟人动手了,三年前也有过。
他下手相当狠,白婳不想再生事端。
更何况打他一顿又如何,解一时之气罢了,治标不治本,还牵累明肆犯错。
白婳有自己的考量。
“狗屁,他是兴了和了,你是不把自己当家里人?”明肆只当她怯懦,“这事你别管,就当不知道。”
明肆将她往外一推,转身就走,白婳顾不得许多,赶上去将人逼停:“二公子!”
她这眼神是较真了。明肆深深盯了她一眼,心头撩起的邪火按不下,怒气在胸腔郁结。
管教他的时候大道理一套一套,结果后院起火倒是装瞎了,家里藏这么个大尾巴狼,那他出去这三年算什么玩意?
当年若非白婳刚烈,他怕逼急了出事,否则不会肯低这个头,老实出去。
到头来她却在受这种窝囊气。
明肆皱着眉:“你怕他什么?”
“此事与你无关。”白婳认真道。
又来了。
明肆一口气不上不下,撒不出来。
他看了眼白婳,又看了眼小镜湖的方向。
拳头紧了又紧,一言不发走了。
白婳松了口气。
她也回头望了眼那垂花门,正好看见明晏浑身湿透从里面出来。
他很狼狈,眼神阴狠得像条毒蛇,落在白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