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日子就能彻底顺遂下去。
但二公子这较真的脾气……
“琢磨什么?”明肆黑沉沉的眸子带着探究。
然后忽然道:“你府库看我那一眼,我回去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白婳愕然看着他。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聊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不受控制的方向脱缰。
明肆说话却是直接了当,不考虑对面听着受不受得了,也不给人一点喘气的机会。
他说:“从前算我顽劣,引你注意的办法诸多不恰当,我给你道歉。如今你我都已成人,分得清心意,也知晓说这些话的轻重。但白婳,有些事情,躲是没有用的。”
白婳心慌得要跳出来,慌忙打断他:“二公子!”
她好想跑。
但有种只要她敢跑明肆敢直接拽住她的直觉。
拉拉扯扯的更是完蛋。
“你、你此番回京是科考的,春闱没几天了,心思该放在前途上。”白婳不去看他,眼睛却仍是左右闪烁,难得说话都打磕巴。
“是,春闱没几天了。”明肆身子也在发烫,盯着面前白婳的脸,目光一错不错。
然后他又说:“但不堵你一遭把话说开,这些日子没心思温书。”
明肆忽然往前一步,吓得白婳立即后退。
好在他只一步便站定,他说:“等考完……”
明肆话还没说完,前面传来侯夫人的声音:“怎么在这里站着?”
白婳一瞬间如释重负,松一大口气,飞快越过明肆王侯夫人身边跑去。
她心跳还未恢复,也不敢去看侯夫人的眼睛,只压着情绪笑着解释:“前面人太多,才想着从这绕一绕。”
明肆话没说完被打断,脸色不太好,站那盯着自己的娘,半晌不说话。
侯夫人怎么看不懂这个眼神,她就是特意来找他们的。
她也意味深长看了明肆一眼,轻易将话头揭过去:“我说怎么两个人都跑没影了,也没见着上场打球。长公主叫人送了些樱桃来,来叫你们一起尝尝鲜。”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
白婳失眠了一整晚,翻来覆去。
她觉得,二公子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等考完之后,再来说我们俩的事。’、‘等考完之后,我就正式跟家里把心思挑明。’
如果让他知道,她与大公子要订婚,他会怎么闹?
白婳不敢想,只从床上翻坐起来,心口又跳得厉害。
她按着胸口,扑通扑通的。
之前只觉得这事无需刻意通知二公子,也算不上相瞒。但她现在觉得,绝不能让二公子知道她的订婚宴,至少他科考前都必须瞒住了。
不,是科考后也要瞒。
最好瞒到生米煮成熟饭。
否则她心心念念多年的事情,可能会被他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