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殊利落地翻过窗棂,往东侧摸去,谢澜的院落很安静,没多少伺候的仆从。
想想也是,以师兄的惹祸程度,跟着他才是遭殃,指不定哪天人头就不保。
她想起了朗月适才替谢澜打抱不平的话。
“公子的院落是整个谢府最静的,其他几房都不愿挨着,生怕被殃及,得好处时倒没见他们这般自觉,明明公子未归时,谢府得罪的人也不少,现在竟是将过错推到了公子一人头上,偏偏整个谢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是靠公子养着的,传出去都可笑。”
“前两年老爷险些惹出大祸,拍拍屁股人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要不是公子出来收拾,哪里还有什么谢府。可惜公子纵有雷霆手段,也防不住一个总爱以母亲身份折腾他的夫人。”
“不过娘子不必害怕,公子断不会委屈了娘子。”
在师门时,厌殊就对凭澜师兄爹不疼娘不爱的传言有所耳闻,没想到竟然还要更惨,怪不得当初闲聊时师兄从未提过回家二字。
那他又为何要回来?
远处传来细微声响,厌殊耳朵微动。
不对劲。
她贴着墙微微探了点头,空无一人,但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怕是进贼了,偷东西都敢偷到姑奶奶家门口来了。
厌殊破门而入,地上倒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仆从,屋内还有两个蒙着脸的贼人。
靠门的那个提着剑就朝厌殊砍来。
厌殊闪身躲开,有些头疼,最近的刺客怎么都爱成双成对。
书架后暗格开着,另一人怀里还揣着翻出来的东西,转身欲逃,厌殊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侧身回击,抄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闹出的动静越大越好。
瓷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好,快杀了她。”
厌殊本就伤了一只手,在对方还都有武器的情况下逐渐占了下风,这两人太卑鄙,专挑她的伤处进攻,一时不防,身上落了几道口子。
眼见对方下了死手,厌殊咬牙,把命交代在这也太丢人了。
书案上净是些书籍,被她当武器丢出去不少,在击中一人面部后,厌殊迎着他刺来的剑旋身一躲,顺势掰折了他的手,将剑夺了过来,反手抹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那人睁着眼睛,身子向后倒下。
“这样才公平。”
厌殊将剑抛起转了方向,沾着血的剑尖直指后面那刺客,“到你了。”
寒光一闪,剑刃相接,爆发出“锵锵”的撞击声。
两人皆被震得后退两步。
那刺客手腕一翻,撒出一把白色粉末,厌殊睁不开眼,被一脚踢得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身后的书架上。
见厌殊如此难缠,那人丝毫不恋战,逃得飞快。
厌殊浑身都疼,她不管了,左右被偷走的也是谢澜的东西。
谢澜进来时,厌殊正靠着墙瞧他。
屋内亮堂堂的,一地狼藉,书案没了一条腿,椅子也被劈成了两半,被厌殊砸烂的书架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下。
谢澜眼皮跳了跳,加上地上躺着的两个,还挺热闹的。
厌殊丢开手里的剑,大言不惭:“贼人送你的大礼,还偷了你的东西跑了,重要吗?”
见他不语,看过来的眼神带了点难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姓谢的,你别告诉我线索也在那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