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会一直折磨霍延,直到他精神崩溃为止。
她曾无意间在学校撞见过霍斯也往霍延的储物柜里放蛇。
那次她为霍延忿忿不平,质问过霍斯也:“你为什么要因为大人的事情迁怒阿延?他已经被你吓得天天做噩梦了,你心眼怎么这么坏啊!”
少年穿着校服的白衬衣,领口系一条黑色领带,袖口随意卷了几圈,腕骨突出,手臂线条流畅紧实,青筋沿着小臂蜿蜒向上。
走廊窗户的风吹动他的衬衣下摆,胸前的领带轻晃,那条用来吓霍延的蛇乖乖盘踞在他手臂上。
他迎上她的目光,不闪不躲,没有任何慌乱,平静得像一副风格阴郁的油画。
蛇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看着她,双眼闪着幽绿的光,分叉的蛇信迅速吞吐,发出“嘶嘶”的声响。
她吓得连退好几步,脸色变得煞白。
霍斯也瞥向手臂上的蛇,目光紧紧锁住那双闪着幽光的蛇眼。
几秒的无声对视,蛇就垂下了高昂的头颅,蛇信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地快速吞吐。
它放弃攻击姿态,乖乖盘绕在霍斯也手臂上,像个任人摆布的死物。
那是她第一次在动物身上感受到对人类的屈服,也是她第一次对霍斯也产生畏惧感。
她甚至觉得,跟蛇比起来,霍斯也更像冷血动物。
霍斯也站在原地冲她勾了勾唇,笑着说:“他哪里是被我吓的,分明是他爸迟迟不肯放弃那块地,公主你应该去指责你们阿延那位狠心的父亲才对。”
她只从霍斯也的笑容里感受到了狠绝和寒意。
“……为什么?”她不理解他的行为,也很怕他,鼓起勇气问,“阿延是无辜的,大人的事情自有大人处理,你为什么非要针对阿延?”
霍斯也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散去:“他是无辜的?那别人就是活该吗?”
她一头雾水:“别人?什么别人?”
霍斯也没有再理她,转身离开了。
然后那天下午,那条蛇出现在了接霍延放学的车里。
她的发现并没有制止霍斯也对霍延的精神施暴。
这场施暴最后以霍延的父亲退出收购案宣告结束。
过了没多久,霍斯也的父亲以12亿的价格拿下了那块地,成为霍氏集团的新一任董事长。
霍斯也因此一战成名,十四岁就成了名流和商圈的狠角色,同时也背负了诸多骂名,但他本人从来没为自己解释过只言片语,不知道是无所谓这些骂名还是默认。
之后十几年他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反复证明狠角色这三个字。
圈子里更有人私才调侃,说以后霍斯也他爸如果没选他做继承人,他怕是要弑父夺位,贻孝大方。
祝烈义见祝莺来又想起了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有意结束话题:“没关系,凭他再狠,只要没把刀尖对着我们就不是敌人。”
祝莺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昨天下过大雪,雪化路面结冰,车不好开,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霍延家。
算上霍斯也开的逐影,他们一行人一共五辆车,堪比一个小型车队,依次停在别墅前院。
祝烈义让秘书去敲门,秘书自报家门没两分钟,樊蕾亲自带着管家过来开了一侧院门。
一开门,樊蕾被眼前五辆车的阵仗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估计以为他们家被hei社会上门要债了。
缓了几秒,樊蕾走到头车前,敲了敲右后排的车窗,微微弯腰朝里看,态度恭敬地问候:“祝董,这冰天雪地的,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车窗降下,祝烈义抬眸看向樊蕾,从樊蕾身上掠过的眼风比零下冷空气的寒意还重。
“霍延贵人多忘事,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霍延忘记的不只是祝莺来,跟她相关的人和事也都记忆模糊。
樊蕾听得后背发凉,当然不能如实回答不记得,赔着笑间接为儿子圆场:“瞧您说的哪里话,阿延他也不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