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听见屋内传来衣裳撕扯之声,夹杂着男人喘笑与女子惊呼。她眉心一紧,悄然靠近房门,心下已有杀意愈发浓烈。
忽地——
“嗤——!”
屋中传来一声布帛撕裂的锐响,伴随女子一声凄厉怒喝:“休想碰我!”
紧接着,章恒道怪叫一声,狼狈后退。
“啊——来人!疯了!这贱人疯了——快来人呐!”
两名家丁迅速推门而入,岳珑珈心中一凛,知机不可失,趁着混乱也跟了进去。
屋内狼藉不堪,秋娘发髻散乱,手中一把剪刀直指章恒道下身,而章恒道正衣衫不整,躲在屏风后叫骂连连。
这是岳珑珈第一次见到章恒道,只见那人面容苍白病态,脸颊狭长,眼睛却像毒蛇一般圆润微凸。
岳珑珈疾步上前,“老爷小心!”她佯作护主,挡在章恒道身前,袖中短刀已滑落至掌心,只差寸许便可出鞘断命。
她目光一凛,正要动手,章恒道却厉声叫喊:“快把这疯女人绑了!”
秋娘忽将剪刀刀头调转方向朝向自己胸膛,竟想自尽。
岳珑珈咬紧牙关,只得暂时收手。她眼疾手快,扑向小秋,一手擒住她手腕,一手夺下利刃,小声道“姑娘别做傻事呀。”
小秋绝望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身后的家丁拿着破布就塞进小秋的口中,让她只能发出呜咽声。
岳珑珈赶紧对着家丁说道:“让我来绑她罢,毕竟男女有别,我一个女儿家方便行事。”
章恒道正惊魂未定,满面惊惧,只见岳珑珈穿着府里下人的衣服便也没多想,只恨不能立刻将秋娘碎尸万段,听见此言连连点头。
“好!你来绑,把她丢柴房锁着,敢再闹,我打断她的腿!”
岳珑珈点头应下,两名家丁将麻绳交到她手中,她一边将秋娘反手缚住,一边凑近她耳畔,用低到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气声道:
“你且忍着,我会杀他,不会让你受辱。”
秋娘闻言猛地一颤,泪水倏然滚下,嘴唇哆嗦着,却未再挣扎,任由岳珑珈绑住,安静如认命的困兽,却还恶狠狠的盯着章恒道。
岳珑珈将人带入柴房,回头对随行的两名家丁道:“两位大哥,人已绑牢,这里有我看守便足够了,你们快回去伺候老爷罢。”
二人却说要在此看守,不敢懈怠。
“那好,你们在门外看守吧。”
说罢岳珑珈转身关上柴门,拢紧袖口,指腹轻触那藏在布中的短刃,眼神愈发沉冷。
差一点,就成了。
她转过身来,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小秋身前,蹲下,轻手将她口中的破布扯下,又抬手为她捋了捋因挣扎而凌乱的鬓发,语气柔声:
“姑娘莫怕。章恒道这狗贼不是今日死,便是明日亡。待我事成,必带你逃出此地。”
小秋满脸泪痕,唇齿轻颤,泪水仍簌簌直落。她垂首哽咽道:
“你一个姑娘家,怎杀得了他……与其等着受辱,还不如方才让我一剪了断……”
岳珑珈心中一涩,低垂目光,难掩一丝愧意。
若非她的药膳催补,小秋纵然受困,至少也可在这沧浪山庄平安度日,熬到老去,哪至于沦落至此。
她咬了咬唇,语声低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