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苏若璃自杀（第2页）

“王八蛋！我杀了你们！”陈墨奕明显听出几个人正在撕扯着苏若璃的衣服，他只恨自己不能立刻飞回来救她。

此刻的她胃里极度的翻涌，这几个人身上的酸臭味让苏若璃死的心都有了，她看到歹徒喉结滚动的次数，指甲在对方手臂抓出五道血痕，换来只是更狠厉的压制。

“叫啊，让你男朋友听听你的声音啊！”刀疤脸的手掐在苏若璃白皙的脖颈上，掐出了五根鲜血一样的红印。

可她一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嘴里传来血液的腥味，她依旧不肯发出一丝声响，耳边一直传来陈墨奕在电话中求他们不要动她的话语，她不想让陈墨奕听到她的声音，因为她知道陈墨奕听到她的声音心里会彻底崩溃的。

她只感觉到这些人如同野兽一般撕咬着她，她浑身的神经都在极度的疼，忽然间她便不再反抗了，双手无意识的落在床边，瞳孔里的光早已碎成粉末，只剩两汪化不开的墨色，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像具被抽走魂魄的木偶。泪水顺着凌乱的发丝滑落，混着脸颊干涸的泪痕，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出蛛网般的纹路。颤抖的唇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连最后的呼救都在胸腔里冻成了冰碴，只余空洞的死寂在眼底翻涌。

耳边手机里陈墨奕的声音像一缕将断未断的丝线，在苏若璃的意识的深渊里飘飘荡荡，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那几个歹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的意识才慢慢拼凑起来。

睫毛颤抖着睁开，天花板上的吊灯在她涣散的瞳孔里晕成模糊的光斑。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剧痛瞬间如汹涌潮水般袭来，浑身每一处的关节、每一处的神经都在叫嚣，仿佛有无数把锋利的刀片在她的血肉里搅动，疼得她几乎要再次昏厥过去。

……

“若璃！”陈墨奕带着哭腔的嘶吼突然刺破死寂，苏若璃缓缓转动眼睛，涣散的目光落在一旁沾着灰尘的手机上。

屏幕的微光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发丝凌乱地黏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手机还在通话中，陈墨奕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焦虑，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残破的心脏。

“若璃，我求你，说句话！”陈墨奕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苏若璃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反复打磨过，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努力吞咽，却尝到满嘴铁锈味的腥气。

“若璃！你别吓我，你说句话！”

视线又缓缓转向天花板，苏若璃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一潭死水。她的嘴唇动了动，第三次才艰难地吐出气音：“墨奕哥……”

陈墨奕终于听到苏若璃虚弱的声音，他心里猛地一颤，连忙说道：“我在，若璃，我马上就到家。”陈墨奕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担忧。

苏若璃能想象到电话那头，他眉头紧锁，眼睛里布满血丝，握着手机的手一定在不停颤抖。

“墨奕哥……”苏若璃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眼泪无声地滑进鬓角，“你一定要用法律的手段制裁他们，替我报仇，但……不要毁了自己。”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即将飘落的枯叶，每说一个字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我会，我一定会！”陈墨奕几乎是咆哮着保证，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与愤怒。

“墨奕哥……”

“我在！我在！若璃！”

“墨奕哥……”苏若璃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身下的床单，指甲深深陷进布料里，“下辈子……我再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若璃！你想干什么！”陈墨奕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恐惧与惊慌，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不后悔做你女朋友，即便发生这件事，我也不后悔，我依旧以你是特警为骄傲。但……这辈子就算了，下辈子，我们再好好的在一起……”

“若璃！我求你，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你别做傻事！”陈墨奕的声音带着哭腔混杂着极度的颤抖。

苏若璃没有回应他，拖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疼到极致的身体，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疼得眼前发黑，双腿不停地颤抖，险些再次跌倒。

她咬着嘴唇，强撑着穿上衣服，动作机械而麻木，随后手腕划过一丝冰凉感，鲜血瞬间染红了床单。

“苏若璃！你回答我！你不要做傻事！我要你的下辈子，但我也要你的这辈子！我不能失去你！”陈墨奕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绝望的哭喊。

“墨奕哥……再见了……”

“苏若璃！不要！”

陈墨奕还未说完，苏若璃用尽了浑身的力量按了手机的挂断键。

那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陈墨奕穿着特警制服，身姿挺拔地向她走来，嘴角带着温暖的笑。

此刻的她，是多么渴望能再一次投入那个温暖的怀抱，被他紧紧拥在怀里。

可……

她终究是等不到了……

忽然间她好累……

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