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间他任由那些脏水往自己身上泼也从不辩驳,为的就是借这些脏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阎王锁’遍布七州,唯剩这林州晏照从不敢涉足。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只有一次机会,不能赌也不能输。
若不是遇到江挽缨阴差阳错的来了林州,还不知王自明已有了动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把该查的查清楚。
晏照站在檐下,被日光晃了眼,他这才回神就见江挽缨一张脸似海棠般红艳,他一惊,伸手就去贴江挽缨的额头,“你脸怎生这么红?”
江挽缨冷笑,还能怎么,自然是被你气的!可一听晏照这关心似的话语,身旁人又多,愣是憋住了没说话。
岂料晏照还有下一句,“才入夏,你莫不是暑热了?”
暑热,俗称中暑。
江挽缨:“。。。。。。”
她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想同他说。她在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算了,大人有大量,跟他生什么气,反正也是个说不清的!”
“对!世界上人那么多,总要允许有异类的存在!”
“人无完人嘛!晏照长的这么高,生的又如此好看已经是烧高香了,再要求他像自己这么聪慧美丽又大方是有点为难了!”
“算了,谁叫自己聪慧美丽又大方。。。。。。”
江挽缨一路急走,脸色热气褪下,就这么自己给自己哄好了。林州繁华,长街是个回字型,这一路低头疾走不成想又回了原地。
停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不少汗,衣衫黏在身上好不舒服。江挽缨哀叹一声,“还是先去找个客栈吧。”
晏照心里藏着事,没听见。江挽缨见怪不怪,压根也没想晏照会回答,经过这些天一系列的相处,她对晏照的评价只有四个字:
从八尺美人变更为,笨蛋美人。
眼瞅着午后的日头越来越毒,江挽缨往屋檐下躲了躲,方才光顾着生闷气,压根没注意这街上的客栈在哪里。
两人转了一圈,连个客栈的影子都没看见。
真纳了闷了,连寒石镇都有客栈,林州偌大的地方会没有客栈?
恰逢有人经过,江挽缨想都不想,抄起人胳膊就问,“欸,大姐,劳驾问一下,这城中怎么没有客栈啊?”
大姐上下瞥她一眼,“外地来的?”
“啊。。。啊。。。”江挽缨点头。
大姐白眼一翻,“难怪眼神不太好。”大姐翘起兰花指,“我是男的,什么大姐!”
江挽缨震惊之色滥于言表,面前这人红唇薄面,长裙拖地,只眼角一颗痦子略显特色,声音相较下是有些粗糙,恕她眼拙确实没看出来是个男的。
江挽缨尴尬极了,只得干笑一声,“呵呵。。。,小生眼拙,望大。。。哥莫要怪罪。”
“也不是什么事儿,我不在意的。”大哥拖着嗓音道,“客栈嘛,你在这里转到天黑也找不到的,咱们林州分动、静的。”
“动。。。静?”
“林州多铁铺,想来你也看见了。打铁这动静多大,客栈开在这里,哪有客人上门,你说是吧?”江挽缨刚想说些什么,大哥又道,“你沿着这主街走到头,会看到一个小溪流,穿过溪流就能到静街了,客栈搁那块呢。”
江挽缨抱拳,“多谢大哥!”
“哎!”大哥应了一声,双手托起江挽缨的手,不住的摩挲。江挽缨一阵恶寒,想抽手试了好几次没抽出来。大哥媚眼一抛,眼角的痦子更加生动,江挽缨眉头紧锁,“大哥?”
大哥又是一记媚眼,“郎君生的好相貌,不知娶妻了没有,不若随我去前面的宝月斋坐坐啊。”
宝月斋,乍一听像个书斋的名字。但经过陶明馆之后,再结合眼前这位大。。。哥的言行举止,不用想她都知道宝月斋是个什么地方。
江挽缨干笑一声,手上使劲终于挣脱了出来,“有空一定!那个我还。。。。。。”
她话未说完,晏照忽然上前一步站在江挽缨面前,拉过江挽缨的手,居高临下毫不客气对男人道,“她不去,你不是问她娶没娶妻?”晏照掷地有声:“我就是她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