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迟岛手指不动声色地摸向门缝,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
脑袋现在确实不太清楚,但迟岛明确记得自己并没有关上门。
可这件事又并不难想,她冷冷地抬眼,毕竟罪灰祸首就在眼前,就是肉眼看不到,揍也揍不了而已。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方才明明礼貌地问好,就被吊儿郎当的语气说得不伦不类。
现在这句话又是满满的挑衅意味。
潮湿的水汽仿佛空旷田野的下雨天,将迟岛层层包裹住,密不透风,逃无可逃。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垂眸看向脚下的地板,将手里的项链越攥越紧。
窗外风刮得猛烈,无比凉快的同时,熟悉晕眩感袭来,迟岛脚上一个踉跄差点直直摔下去。
大片厚重的云遮住太阳,屋里重新暗了下来。
迟岛扶住门框稳住身形,心里现在一点害怕都没有了,甚至是怒极反笑。
神经病啊这鬼!每次出场都这么大阵仗,真把自己当男主角了。
捏着手里的十字架项链,就希望它此时此刻就赶紧生效,最好以后永远可以见不到这家伙。
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昏暗中隐隐约约才能看到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视线扫过少女手中攥着的十字架,眼底闪过玩味的光。
不知所谓地继续向她靠近,直到把人逼进墙角,才又压着嗓子继续开口:“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透明的指尖勾起她身前的长发,又果不其然地穿透他的指尖,落回她的胸口。
他神色未变,只是意料之中地挑起眉梢,拖着调子开口:“敢一个人就进来,不怕被恶鬼生吞活剥吗?”
说的话一如既往地恶劣。
迟岛此时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耳边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耷拉着眼皮蔫蔫地没有回话。
那鬼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预期中的求饶回复,“不小心”触碰的迟岛拿着手链的那只手,又触电般地收回。
“哎呀!好疼,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刚开始略显夸张的语气,越到后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用着气音急促地喘着气。
跟真的一样……
但奈何昏昏沉沉的迟岛一点没发现前面的异常,只听到了后面惨兮兮的痛呼声。
她摊开手呆愣愣地看向躺在手心的十字架项链,几秒后嘴角扬起一抹笑。
没想到还真管用啊……
“啪哒。”听起来像是打火机的声音,迟岛眼底带上诧异,但还没等她搞清楚。
空中就莫名出现一团火焰,接着就是对方压抑着的痛呼。
“身上着火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好害怕啊我不会消失吧……”茶里茶气的话……
他说出口的话断断续续,像是实在疼得不行,声音的来源从迟岛上方到了膝盖处的位置。
迟岛蔫蔫的琥珀色眼睛瞪大了些,不会是疼得忍不住蹲到地上的了吧?手上摩挲着项链上的十字架,有些犹豫。
半空中微弱的火苗闪闪,在刮起的风下,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之前一直吊儿郎当,说什么都像是在调侃的声音,现在听来惨兮兮的,但还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