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几个意思啊,我不认识你我现在隔这儿跟你喝咖啡?”
“我不是那意思,”林霁晓说,“那你为什么给我戴口罩?”
“我说了啊,我怕传绯闻。”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坐观众席?”
“还能为什么,我瞅你和沈一屿俩人成双成对的碍眼呗,”何翊散漫道,“怎么?你有事儿啊?”
“就这样?”
“还能哪样?”
既然他这么说,林霁晓也不好再往下问。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后来,在何翊的强烈抗议下,咖啡厅视察之旅告一段落,何翊带着他们去了宜市最出名的特色景点打了卡。三人在傍晚的街头走走停停,看候鸟飞过,看夕阳落下,最终来到一片内陆湖边。
“喂,听说你们那破镇是不是有片海挺好看的。”
“嗯,很美,那是我看过最美的海。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看看。”
“我去的话……你们那书咖能不能给我免单?”
“果汁儿包圆。”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直到钢铁森林将那一抹炽红吞没,三人在夜幕降临后亮起的路灯之下分头走。
-
何翊回到了他在宜市租的一套二室一厅的公寓。
公寓里空荡荡静悄悄的,没有开灯,何翊也懒得开灯,他熟练地蹬上摆在地垫上的唯一一双拖鞋,向主卧走去。
主卧里只剩一台显示屏发着冷淡的光,何翊伸手将一则关于新锐画家抄袭新闻的页面关掉,关了机,他再次被埋没在黑暗之中。
他打开床头的台灯,暖色的灯光在昏暗的房间漫开。
从最下一层抽屉深处摸出一个打火机和一包未拆封的烟,何翊懒洋洋地向飘窗走去。
他支起一只腿,靠坐在飘窗上,撕开包装,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他深吸一口,刺激辛辣的浓烟直冲喉管,呛得他止不住地咳嗽,咳到脸红,咳到飙泪。
泪在眼角没有落下,很快被灌进来的风吹干,何翊看着那一缕在空中飘散的烟,想起往事
——那年盛夏,他在街边捡回一个女孩。
他们相识于午后的街头,女孩不会说话,举着手机在拥挤人潮里问路,没有人为她驻足。
但是却吸引了男孩的注意。
【不好意思,我是聋哑人……】
男孩看到这一行字有些惊愕,但很快收敛了神情,他怕异样的眼光会刺痛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