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比赛?”
“我哥过两天要去宜市参加个滑板比赛。这比赛规模还比较大,参加的大多是健全人,所以有些时候需要个能听得见的人在我哥身边帮忙。以前这种比赛都是我陪他去的,这次我恐怕去不了了。我惹的祸,我得找个人替我。”
马小野脸上流露出少有的认真,他平日里向来只会怼人,能拉下脸问林霁晓帮忙不容易,林霁晓思及这点,不忍心拒绝。
“你问问你哥吧,他答应的话我没问题。”
其实她是不抗拒帮这个忙的,她就怕沈一屿不愿意,毕竟这次的冷战是他先挑起的。
然而沈一屿:【好啊,我没问题】
就这样,他们敲定了前往宜市的行程,两天后出发。
从象盱镇到宜市需要先坐两个小时汽车到邻市,再乘四个小时高铁。
早上七点,林霁晓拎个行李箱打着哈欠就出门了。
她有个毛病,每次出远门前一夜必失眠,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现在眼底挂着两条乌青,正困得不行。
她本想在车上睡一会儿,结果司机师傅是个自来熟,沈一屿说不了话,林霁晓就成了师傅的攻略对象。
师傅很健谈,常年跑这条路,与来自五湖四海的旅客聊天,丰富了不少见识,一听林霁晓是外地的更来了兴致,一路从她老家聊到了她大学所在城市,无论林霁晓和他聊特产景观还是人文历史他都能聊上一点。
甚至看到从上车开始就不发一语全程在女孩旁边睡觉的沈一屿后,还语重心长地和她聊了点感情观。
林霁晓瞥了瞥旁边那个的人,只能尴尬笑笑,硬着头皮应和着。
终于熬到了下车,师傅看见沈一屿主动去后车厢拿行李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拍拍沈一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要懂得珍惜啊。”
沈一屿一脸茫然看向林霁晓,林霁晓只装没看见转过了身。
她现在只想睡觉。
结果事实证明高铁上也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林霁晓睡眠浅,对声音敏感,稍大一点的动静就能把她吵醒,更不必提是在高铁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了。
她现在特别羡慕沈一屿。
自带噪音隔离系统。
她瞥了一眼旁边睡得正香甜的男人,烦闷地侧身转向窗外。
高铁驶入一条长隧道,蓝天白云变成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林霁晓拉下眼罩第N次尝试入眠。
半昏半醒之际,她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扯过眼罩,看见的是沈一屿距离她只有半臂远的脸。
鸦睫在卧蚕处落下一片遮荫,高挺笔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张,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沈一屿的脸,不安分的心脏又开始无规律乱跳。
她别过眼,把他戴到她头上的东西拿下来,是一个头戴式耳机。
【你的耳机?】
沈一屿点头。
【为什么你会带耳机?】
沈一屿靠回位子上打字:【出去比赛用的,戴上耳机别人就知道我听不见他们说话,能减少点麻烦。】
林霁晓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沈一屿从外表来看同常人无异,就像刚才在车里,他不应答司机师傅的话是因为他不知道师傅对他说话,而非高冷。
这种情况很容易引发误会。
有时可能戴个耳机对方知道你没在听,便从源头上斩断了一场对话的开始,或者对方会转而使用一些肢体引起你的注意,无论是哪种都可以减少误会的发生。
沈一屿指指耳机:【它应该也有点隔音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