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小卖店有些简陋,商品也不多,最好最贵的就是麦乳精和奶粉这种营养品,其他就是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小零食,品种也不多。
买醋的时候钟缈才发现,这一块钱都能买五瓶醋了,婆婆这是拿买零食哄着她出来溜达呢,就跟哄小孩似的。
钟缈刚牵着安安从小卖部出来,刚好遇到赶着牛车路过的裴泽和二娃。
裴泽看到自家媳妇孩子从小卖部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醋,“你这是帮妈跑腿了?”
“嗯,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钟缈这几天都没见他去家具厂,都是待在家里,难怪最后会破产呢,果然不务正业。
“怎么?不想看见我?”裴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实话肯定是不能说,说瞎话她也亏心,钟缈体贴地折了个中,“还行吧。”
裴泽不乐意了,“你说说,还行吧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男人你懂不懂?”
一旁的二娃捂着嘴笑,这嫂子牛,一点也不买泽哥的帐,啥话都敢说。
钟缈懂是懂的,只是不当一回事罢了,“你别吵,孩子还在呢。”
安安一只手拉着钟缈,另一只手把糖送进嘴里,那小嘴塞得鼓鼓囊囊,连跟他爸打招呼的空间都没有,只能对着他爸招了招手。
“吃吃吃,你们俩就会吃,裴明安你吃慢点,牙不要了?”
安安可算咽下去一部分,“爸你不懂,我妈不光会吃,还会画画。”
裴泽一听画画不免有了几分兴致,“走吧,回家看看你妈都画的什么东西。”
二娃赶着牛车慢慢跟在后面,打量着一家三口。
裴泽身材高大,肩宽腿长,钟缈跟在他身旁显得格外娇小,高度只到他肩膀,孩子一蹦一跳围着他俩转,兴奋地说着上午学会了几个字。
这画面让二娃受了刺激,也动了想结婚的心思,泽哥嘴上说这不好那不好的,可表现的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娇滴滴的新媳妇往旁边一站,泽哥说话都比平时温柔了几分,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啊。
到了家门口,裴泽把牛车上盖着货物的厚布拆下来,钟缈才看见上面的东西,是几件家具。
“傻站着干嘛,去把新房门打开。”
裴泽用胳膊肘怼了怼钟缈,他没收力气,钟缈没有防备差点摔了个跟头,还是裴泽及时拉住了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自己多大力气不知道么?”钟缈不乐意了,一张小脸绷紧了。
“我又没打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禁逗。”说到一半,裴泽乐了,露出他的裴氏坏笑,“再说,我是你老公,碰你怎么了?”
钟缈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开门。
“哎呦我滴哥呀,瞧你这腻乎劲儿,啧啧。”二娃一边帮裴泽卸货一边打趣道。
“腻乎个屁,哥们儿娶了个假媳妇,是活儿不会干,还一碰就瞪眼睛。”
“嘿嘿,就嘴硬吧你,就嫂子那怜人劲儿,你舍得让她干活?我要是娶了这媳妇,肯定打个板子给供起来。”
“滚滚滚,想娶自己去娶,少盯着我老婆看。”
“泽哥,你发现没有?”
“发现什么?”
“你护食了,哈哈哈。”二娃一边调侃,一边躲着裴泽拍过来的大掌。
钟缈开了门,前天她爸来了是婆婆领着参观的,她一直没进过这屋,眼前这房间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老旧的家具早已经被搬出去当柴火烧了,炕板像是新换的,干净的都有些反光,墙上泛黄的旧报纸不见了,粉刷过后白白净净的。
两个男人把家具一件一件搬进屋,钟缈不禁有点心疼那头牛,拉了这么多东西,可真有劲儿。
一张方方正正的书桌,两把椅子,一个梳妆台,一个洗澡桶,还有一个衣柜和一个半身镜子。
看着大换血后的新房,钟缈不由得有点恍惚。
“说你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你还不乐意,愣着干什么,去妈那屋把咱俩的衣服和铺盖搬过来。”
“啊?”钟缈正抚摸着衣柜上的花纹,觉得古朴又好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