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蓉蓉瞥他:“万一待会人家拿棍棒抡咱们,你挡得住么?”
他摇头:“不行,我怕痛。”
她狠狠朝上翻了个白眼。
经过她这几天所见,又想到以前在那些个话本里看的,果然,男人么,都靠不住。
护院把二人请到学堂里靠边的一间小房,看来是平日用作临时会客之用。
宦夫人坐在房间中央的小桌旁,见他们二人到了,站起身行了个礼。
还行,礼数还是有的。
邬蓉蓉在心里默默地想,便也款款回了礼。
三人悠悠落座,护院端来茶壶小杯,依次给他们倒好茶,便退到房间外,并把门合上。
房间里剩下他们三人,宦夫人正欲开口,眼睛朝邬蓉蓉手上被吃得只剩下一小半的糖人看了眼,不禁微微一笑。
“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邬蓉蓉想了想:“鄙姓陶,名蓉。”
宦夫人低头:“陶姑娘,小儿日前多有冒犯,皆因妾身管教无方,还望姑娘海涵。”
这话出乎邬蓉蓉所料,她心里一惊,不自觉朝谷山看了眼。
只见谷山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大有一副“与我何干”的样子。
她脑海里想好的话语一下都用不上了,便结结巴巴起来:“这个,嗯——”
“那日护院与我说得此事,本欲登门谢罪,可打听不出姑娘所在。没想到今日有缘,又跟姑娘遇上了。”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名侍女经得允许后推门进来,把手里一个掌心大的小物放到桌上,又缓缓退开,把房门重新关上。
宦夫人双手捧上那小物,递过来给她:“这是妾身替小儿置办的赔礼,也是一点小心意,请姑娘切莫嫌弃。”
这倒有点过了,邬蓉蓉双手和脑袋都摆得犹如拨浪鼓一般:“不不不,本是小事,夫人何须多礼。”
“姑娘若是不肯收,那就是心里还有气。”
“夫人这不言重了么,稚子无罪,想来那日令郎许是心情不好,倒是我冒犯了才是——”
两人在那你推来我挡去,来来回回了好几遍,谷山眼睛盯着那个小包裹从这头滑到那头,又从那头滑到这头。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摁下。
“那这礼小的就收下了。夫人厚道,贫道替陶姑娘谢过了。”
谷山又摆出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邬蓉蓉盯着他,心里缓缓打出个问号。
替本姑娘谢过?
你算哪位?
有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她咬咬牙,把话吞下了。
宦夫人有些讶异,问道:“这位是?”
谷山把手松开,抱拳:“贫道谷山,是——”
他想了想邬蓉蓉在这里给他找的身份,头皮一下发了麻。
还是别把出身道出来,省得令师门蒙羞。
邬蓉蓉看出他的疑虑,抢话道:“我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