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妙计!”沈歌来回踱步,身上铁甲叮当作响。
“陛下仅派摄政王牵制于您,却未曾剥夺您的权力,已经是当下最万全之策,如我所见,应当是这位摄政王自己的主意。”
诸葛瑾目光微颤,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捧着一盅清茶。
“要我嫁给一个糟老头子,我不愿!”沈歌紧皱眉头,“且不说我从未有过嫁人的念头,就算要嫁,我也至少嫁一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我军中都多的是,随便挑一个也可!他陛下一个旨意,上嘴皮下嘴皮一碰,我竟然要嫁给一又病又弱的糟老头子?”
“要我说,小皇帝非要我嫁给他叔,我就直接率军跑去那京都谋反算了!”
诸葛瑾看向沈歌,将军口无遮拦他已经早就习惯,可谋反二字脱口而出却是让人心颤,但他已经习惯了这位将军的脾气习性,未曾理会她的气话。
“将军,此言差矣,摄政王可并非是个糟老头子。”
诸葛瑾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那盏清茶,“看来将军未曾听过这位摄政王爷的传言?”
“他又有何传言?我连他有何举措都未曾关注过,北境战事多紧你不是不清楚,我哪来的闲心关心什么摄政王?”沈歌轻蹙眉头。
“这位摄政王虽是皇叔,但如今只是年近而立,不算老,而且传言其容貌早年间惊绝四座,令京都多少贵女望穿秋水,想当其王妃的人怕是比咱们这大军人数还多。”
“早年间?那现在指不定什么样呢,而且我分明听新竹说,他不仅是个药罐子,传闻他未曾娶妻都是因为他…他不行!”
沈歌愤恨拍桌,怒火中烧。“定是这样,既然此人有那好些贵女仰慕,为何还不娶妻,原是因此!”
“将军怎么信得这好些谣言?。”诸葛瑾摇了摇头,“就算是真,这位摄政王如今与将军联姻,既可保将军官职,又能为北境伐谋,将军又何须在意儿女情长一事?”
“叫我日日面对个太监!我怎能甘心?旁人知我嫁了个太监,怎么看我?”沈歌气得捏紧了拳头,“若真抗了这圣旨,会当如何!”
“属下倒是有一策,”
“说。”
“既是联姻,将军与其可分房而居,他做他的摄政王,将军还可做将军。”诸葛瑾低头献策,余光里瞥了眼沈歌的表情。
“憋屈!”沈歌挥起长枪劈断了面前一木椅,木屑四起,差点就要溅到诸葛瑾的脸上。
“本将憋屈!说来说去,我还是要嫁?”
“违逆圣旨,视同谋反,连诛九族。”诸葛瑾一口饮尽了茶水,“届时将军怕是再无法上阵杀敌,只能东躲西藏,还平白给沈家落下个谋逆的大罪。”
“而且,这摄政王娶了将军,吃亏的是摄政王,从京都远赴边关,将军有何理由抗旨?”
“老子还必须嫁他了?”沈歌对着那两半的木椅又是一枪。
“是。”
驿站的马比北境的鹰隼慢了三日,沈将军嫁与摄政王的消息,于三日后才传遍北境……
“依我看,将军和他一点也不配!”新竹安慰着训练场上已经将那草人刺穿了的沈歌,新竹本是沈歌战场上捡的,因为身材羸弱,不胜武力,沈歌就留在身边负责通传事务。
“连你都看出来了?皇帝怎么看不出来!”
“可将军你看,皇帝在那皇宫里所纳妃嫔也都不是心中所爱,也都不全与他般配,想来他也不懂何为般配。”新竹紧皱眉头,“真是不公,这世间,偏偏他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便要守那女德女诫!”
“新竹!本将日后定不会强迫你嫁人!”沈歌一枪贯透了那草人的腿间。“你想留在军中多久都可,本将护你周全!”
“我没在说我,我是突然在想,将军既然连女将军都当了,又何须在意世俗想法,男子能纳个三妻四妾,将军又有何不可?”
沈歌将那杆枪立在地上,高束起的马尾飞扬,叉腰站立,目光炯炯有神,“你所言极是啊,我何必在那一残废身上一棵树吊死?”
沈歌擦了擦脸上的汗,将新竹递给她的水一饮而尽。
“这男子能纳个三妻四妾,我沈歌也能娶个三夫四侍!”
新竹微笑着继续去说,“而且,将军你再细想,旁人嫁人,都是要去夫家的,可将军呢?是那摄政王从京都迁来了北境!”
沈歌脸上带着笑意,“你个丫头什么时候脑子转这么快了?”
“你说的对啊,他来我这,更像是我娶了他!”
新竹笑了笑,沈歌于她眼里,就该如此,她似乎可以打破所有规矩,活在世俗之外,这世上没有几人可以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