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崢说:“还有一种可能,是死后分尸,一个人也可以进行。这样凶手是男是女都有可能。”
还想着偷偷把凶手往男性上拐,没成功。
沈珍珠抿抿唇说:“那剁手的力气很大。”
顾岩崢笑了笑:“是男性凶手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
但什么是啊,没有但是啊。
沈珍珠重新坐直身体,疑惑地看向顾岩崢。
顾岩崢又说:“我们根据水果店群众投诉,说邻居徐娣家中深夜出现砍剁的声音,并且在门口发现血迹。下午我去她家搜查,发现室内有大滩血液和飞溅血迹。发现砍骨刀一把,符合断掌横截面的伤情。”
沈珍珠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若不是亲耳听到外地男人的口音,她肯定会深信凶手是徐娣。
“。。。不可能是她。”沈珍珠摇摇脑袋瓜,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无措地捏了捏。拼命想着到底怎么才能告诉顾队,凶手是个外地男性啊!
周传喜不知道顾队怎么忽然询问起沈珍珠来,他打着圆场指着厨房说:“小警花,帮我盛个饭?”
“要盛你自己盛。”吴忠国递过碗说:“顺便帮我也盛一个。”
陆野也举起碗:“我也要!”
周传喜无语地说:“这已经是你第三碗了!”
沈珍珠以为话题被打断总算能松口气,忽然耳边再次传来顾岩崢的声音:“理由,为什么不是她?”
周传喜怜悯地看了眼沈珍珠,他爱莫能助了。
怪不得头儿单身多年,好不容易他们身边出现个未婚异性,估摸又要被吓跑了。
“我见过她,并不符合我心里对凶手的推断。”
沈珍珠感激周传喜打岔,让她飞快地找好理由:“凶手水煮处理断手,考虑到极端残忍的碎尸行为。所以我推测蔡静静应该被杀害了。一般碎尸案凶犯会有极端暴力倾向,对暴力麻木,或者有心理创伤甚至是反社会人格。缺乏同理心,无法接受社会规范,不排除心理变态,以折磨虐待为乐。凶手可能是出于仇恨、报复的因素对蔡静静下手。”
吴忠国放下筷子,与周传喜相视一眼,俩人专心起来。这小姑娘,有点东西在身上。
沈珍珠抬头瞟了顾岩崢一眼,感觉他示意,于是继续说:“可徐娣我接触过,她十七岁出来打工,待人热情、乐于助人。她朋友很多,大家都真心实意跟她交往。去年她还到我们派出所报案,说有人打老婆。还有一次捡到一笔医药费,很怕对方无钱医治,大半夜走了几站路送到派出所。”
“有同理心,热心肠,社会关系良好,符合市民行为准则。”顾岩崢简要地提出重点,板着的俊脸总算舍得露出微笑,他站起来端起碗说:“都听到小珠公安的分析吧?阿野。”
“听、听到了。”陆野第四碗饭差点噎死,他哪里知道沈珍珠能分析的头头是道,跟顾岩崢的破案思绪完美吻合。
他还以为徐娣就是凶手,准备超越12小时破案时限,顿时锅包肉都不香了。
撂下筷子,陆野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说:“小珠同志啊,在派出所屈才了啊,怪不得能找到菜刀,您这是深藏不漏。”
“也不一定正确。”沈珍珠腼腆地说:“我平时喜欢看一些破案推理的书,在警校也学过犯罪心理学和侦查学的内容,学以致用而已。”
顾岩崢没做声,眼睛在小梨涡上扫过。
是真笑。
他唇角微微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