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林霜嘴角一抽,“不会是少奶奶吩咐你们做的吧?”
“夫君慧智也!”
下人还没开口,赵明煙便人未到声已至。
谭林霜嘴角再一抽,下人赶紧退离。
看着像个蜜桃似的赵明煙摇曳走来,谭林霜故作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才起身迎去,“娘子,为夫的病不能随便乱补,否则会一命呜呼。”
“娘子应该还不想这么早守寡吧?”
“瞧夫君你说的,就你这如松如柏的身板儿,怎么看都不像外面传的‘活不过弱冠’。”
赵明煙谑笑着来到谭林霜身旁,将他上下打量,眼神逐渐犀利,“真不知那些传言是谁起的头?居心叵测啊!”
“咳咳咳……”
谭林霜又是一阵猛烈咳嗽,赵明煙连忙轻拍他的后背。
“夫君呀,我知你身负香火重任,可又力不从心。”
“不如,我们慢慢来。”
听到这话的谭林霜,扯了扯嘴角,继续咳嗽。
见他咳嗽声变小了,赵明煙转身走到书案前,点上一排新蜡烛,再拉着他重新坐下。
没等一头雾水的谭林霜发问,赵明煙先开口:“今晚,我陪夫君一块儿秉烛夜读。”
谭林霜忙道:“娘子快些回房就寝吧,我还要再看一会书。”
赵明煙摇摇头,语调愈发娇嗔:“新婚燕尔当需琴瑟和鸣。”
“既然夫君打算秉烛夜读,作为你的新婚妻子,理应作陪。”
“只不过呀,我乃女子,不读圣贤书,只看……”
她拖长了尾音。
谭林霜挑起了眉。
烛火一晃,他就见赵明煙从怀中摸出了一本书,定睛一看,居然是《剪灯新话》。
“妾似柳丝易憔悴,郎如柳絮太颠狂。”
下一瞬,便听赵明煙张口吟来。
“夫君,我觉得这句写得不对?”她随即又道。
谭林霜佝偻着背,随口问道:“咳咳…哪里不对?”
赵明煙唇角一扬,向他靠了过去,“应该反着来,郎似柳枝不堪折,妾如柳树任你缠。”
话音一落,她就抬起谭林霜的手臂,缠在了自己腰间。
触到她软绵的柳树腰,谭林霜指尖一颤,心跳得比那晃动的烛火还零乱。
今夜,怕是又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