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多年的长乐宫竟然有新的女主人了。
消息不胫而走,皇宫上下翘首以盼,都在好奇语蝶的身份。
不少朝臣和王公贵族们都按耐不住,纷纷觐见,皆以为,这是一个往后宫里塞人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毕竟,他们的这位年轻帝王,那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甚至到了不近女色的地步,明明登基一年后就娶了闻人氏,可为她空设后宫,却不曾留宿,更是推拒过不少被举荐的良家女子和高门贵女。
这种情况属实纳罕,却无人知晓其中内情,就连身为亲生母亲的太后,也对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任由他去。
天长日久了,私底下甚至传出皇帝是断袖,偏好男风的风言风语。
但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只要不是找死到敢当面提起,司北慕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搭理。
也正因如此,那些王公大臣们在得知有新人入主长乐宫的时候个个激动得不得了,争着抢着要进献美人,都想占得先机。
然而,司北慕以忙于南下平乱,无心后宫为由,又一次拒绝了王公大臣们的“好意”。
眼见司北慕这里还是没有突破口,一群人乌泱泱地又涌向太后那里,左一言右一语的,都盼望着太后娘娘能替他们拿个主意,为皇帝选妃。
要说各朝各代,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就单论大夏,四百年间27位皇帝,除了命不好在位时间极短的,就没有只立后位而不设嫔妃的。
那闻人氏说起来,还是太后的亲外甥女呢,结果为后四载就是不得皇帝青眼,没能诞下皇嗣,又遭负约背盟的兄长牵累,后位被废永囚长宁宫,一场大火过后,烧得什么也不剩了。
虽有皇后之名,事实上却了同于无。
就在不少人都绝望以为,司北慕这么做是想要兄终弟及,打算退位后和心爱的男宠隐居山林时,长乐宫的大门却悄然向另一个女子打开了。
尽管司北慕没有昭告天下,可长乐宫是什么地方,没有人会不知道,连废后闻人氏住过的长宁宫都不过是照它仿制改建的而已。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撬动了年轻帝王那颗坚硬冰冷顽固不化的心?
为选妃奔走的同时,这些王公大臣们的内心无一不好奇、震动。
太后青颦对此却一反常态,对所有选妃进言一概充耳不闻,只有当听到与五岁小儿子景王有关的事情时才有所回应。
王公大臣们越是谄媚,急得团团转,青颦就越是晾着他们。
“太后,长乐宫那位,咱们真的不见见吗?”
服侍了青颦二十多年的李嬷嬷低眉顺眼地探问道。
青颦扶了扶额,叹声道:“哀家老了,皇帝的事儿就让他自己处理吧,哀家现在只盼着煜儿健康快乐地长大,其他的,别无所求啊。”
李嬷嬷有眼力地上前,一下一下揉按着青颦的太阳穴:“可奴婢看,太后华发依旧,青春不谢呢,陛下这些年又对您十分孝顺,什么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好用的,必然第一时间送到咱们合秋宫,虽说因闻人小姐您母子两个闹过不愉快,却又都说,这母子,连心呐……”
青颦闭着眼,轻哼一声道:“李嬷嬷,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你跟随哀家多年,忠心耿耿,即便说错了什么,哀家也不会怪你的。”
李嬷嬷见机道:“不是奴婢多嘴,实在是,长乐宫的那位,欺人太甚啊。”
青颦疑惑:“是吗?”
李嬷嬷以退为进道:“她仗着陛下的宠爱,这么多天了也不主动来向您请安,一点礼数没有不说,还整天和国师一个外男拉拉扯扯,都全然不害臊的,太后,您难道,就真的忍心看陛下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此蛊惑吗?”
青颦挥手叫停,沉思了一会儿道:“来请安事小,此女子身份不明,倒是提醒哀家了,叫小德子来,摆驾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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