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忱安想不明白,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上次还对她视而不见,今晚怎么找过来了?
正当她坐不住打算上前拉开门的时候,那道身影转身,顿了一下后便离开了。
肖琢相无精打采地回到客房。
裴云青和徐勉都在等他,没有熄灯。见他垂着头,又原封不动地抱着木盒回来,一阵压抑蔓延进屋内,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他把盒子放在一边,脑袋里杂七杂八地想着。
心里埋怨了自己半天,最后只是颤着声音问道:“她为何不想一下万一我不知道解封的消息呢?”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消息传得满大街都是了,谁会想一个急于进京的人还不知道这消息?就算不知道,最迟明天一起来也知道了,大半夜的本来也走不了,现在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徐勉着实不愿看自家少爷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铁着心说道:“说明人家高姑娘心里压根就没有你,人家也不像你一样,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失了分寸的事情。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自己喜欢她,我都劝你早些死了这条心吧。”
肖琢相不言语,似乎在仔细思考徐勉的话。
过了好一会,他转头问道:“裴云青,你觉得呢?”
裴云青不知道何时又翻开那几本话本去读,闻言也没有抬眼看他,只是以一贯淡淡的口吻道:“世间最难解,情字总当先。”
一夜难眠。
*
次日清晨,高忱安难得起了一个大早,三人把包裹收拾好,在门口汇合,一齐朝楼下走去,临走前,高忱安望了望肖琢相的房门,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下楼去了。
大抵是因为道路通了,要赶往京城的人今日都早早地准备出发了,但是客栈的大门却紧闭着,上面横插着一把平时都不会用的大锁。
人声嘈杂,下来的行客都被聚集在这里不许走。
高忱安三人还不明所以,唐诉暗中给高忱安和柳絮使个眼色,提高警惕。
他率先发问:“老板,这是什么情况?今天进京道路解封,您这里倒是封起来了?”
见有人下来了,那客栈老板忙推了推一旁的富商。
那矮胖子猛地起身,眉头紧紧簇起,高声说道:“就在昨夜!有人偷了我的墨玉!那可是你们这群人拿命都赔不起的!若是找不到,谁都别想走!”
话闭,他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你们几个,快点把包裹打开!”
高忱安上前一步厉声问道:“又不是我们偷的,凭什么要查我们的包裹?”
“嘿,你说不是你偷的就不是你偷的啦?哪个小偷会承认自己偷东西,你不给我看,就是做贼心虚!”
高忱安最近几天心绪不佳,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她指指大堂内聚着的人:“给你看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你也不让人走,我就不给你看!锁着就锁着!”
闻言,周围的行客也都窃窃私语起来,查了他们的包裹,没有他的墨玉,理应让他们离开了。
那矮胖子也不让她,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愤愤骂道:“你这死丫头!”
见状,唐诉握住刀鞘,一步拦在高忱安面前。
高忱安继续骂道:“大庭广众之下搜刮姑娘的包裹,你要不要脸!”
矮胖子气得咬牙切齿,但不敢和唐诉起冲突,只能唯唯诺诺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