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人给你送过簪子吗?”
“没有。”
宋溪亭心想,那他也算第一个了。
以后陈争渡回想起来,总归能在他心里占一席之地了吧?
宋溪亭这才高兴笑起来:“其实真要说起来也不算我送的,我又没钱,花的还是你的小金库,所以这个只能勉强算借花献佛……”
“嗯,多谢。”
陈争渡手指拂过莲花簪,声音沉而稳。
听着没什么起伏。
宋溪亭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下意识转头,可因为头发被握着,没能转动。
“等以后我攒够银子,再送你一个更好的!”宋溪亭自顾自许下诺言。
陈争渡动作娴熟,平日习惯握剑的手难得温柔,宋溪亭双手托腮安静等待,没一会儿就听到后面传来平淡的声音:“好了。”
他立刻跑到梳妆镜前照了照,发现陈争渡给他束了个十分一言难尽的发型。
所有头发都被一丝不苟用莲花簪拢在头顶。
虽然五官依旧英气俊朗,看着却像个严肃的老头儿。
他忍不住撇嘴:“哥哥,你这审美在凡间都过时几百年啦!”
陈争渡一顿,抬眼看来。
“如果不是你这张脸长得好看,我都不敢顶着这个发型出门了!”宋溪亭喋喋不休,极力忍住把头发拆了重新梳的冲动。
“走吧。”
“去哪?”宋溪亭疑惑。
“调查魑蛟。”
怪不得他主动来找自己,原来是为了出门调查魑蛟啊!
也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光窝在房间里画符也不行!
宋溪亭拿起桌上三张字迹干透的符纸,宝贝一样叠进腰封,起身道:“好了,万事大吉,出门!”
青州不愧是梵天世家的地盘,城中各大商号都绘有金红色狴犴纹样,街上也时常看见身穿梵天世家家服的修士。
就连县衙门口都挂着一面梵天世家的家幡,招摇得很。
“难怪赫连翊如此肆无忌惮,梵天世家竟和官府也有关系么?”宋溪亭对此嗤之以鼻。
陈争渡解释:“现任梵天家主的胞妹曾于宫中为妃。”
“曾?”宋溪亭抓住重点,疑惑,“那她现在不做妃子了吗?”
“嗯,已经仙逝了。”
闻言,宋溪亭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话本诚不欺我,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路过县衙大门,宋溪亭又回头看了眼。
那面家幡在风中飘荡,旌旗鲜明,猎猎作响,任谁见了都觉得荣宠万千,无限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