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晴:“……是的。”
杜惜晴作出一副低眉顺眼,又有些害怕的神态,便听到那女童哼了一声,但语调却软和了一些。
“进来吧。”
看这表现,恐怕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杜惜晴跨过门槛走进门内。
屋内竖着一个屏风,而屏风后热气袅袅,正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
女童:“把你身上打理打理。”
杜惜晴低头,那襦裙裙摆已经被血浸透了。
可这女童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杜惜晴稍作思索,直接脱起了外衫。
女童惊道:“去屏风后面脱衣服!真是不知羞!”
杜惜晴当然明白这屏风的意思,便想借着试一试这女童的性子。
应是年纪不大,性格跳脱,情绪都浮于脸上,遇事话也多。
“啊……哦。”
杜惜晴故意发出语音不详的声音,两眼再望向远处,装得心不在焉的。
女童看她这样,不耐烦道。
“算了,你牵着我,看你这样,我怕你等会儿洗澡把自己淹死喽。”
说着牵住了她的手。
嘴硬心软。
杜惜晴心想。
木桶旁放着一个脚凳,浅绿的新衣挂在屏风上,似是为她准备的。
挺细心的,杜惜晴收回视线,解起了身上的衣裳。
女童也上前帮忙,裙摆被血打湿沾在腿上,撕下来时废了番功夫,杜惜晴听着女童小声抱怨了几句,但在看到她膝上的淤痕后收了声。
还是跪久了,膝上青紫一片,看着倒有几分吓人。
女童的脸蛋上精彩纷呈,像是恼怒嫌弃又像是有几分不忍。
见状,杜惜晴便知机会来了,她小声问道。
“……奴家,将来会如何?”
都说知子莫若母,可这些下人对主子却也是了解的。
果不其然,在杜惜晴说出这句后,她更是恼怒。
“若是早知今日,你们为何要做那些不法之事?”
“我们?”
终是等到了这句质问,杜惜晴反问道。
“奴家不过内院妇人,既不能出门,又不能同外人打交道,何来做不法之事一说?”
女童一怔,呆在了原地。
这世道便是如此。
杜惜晴想。
家中男人做了错事,都会牵连到女人身上,便是外人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