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和仨小孩子打架,怎么突然扯到那个美人身上的?有谁说过老六怕美人吗?
【他脑子有病?】
玲纳虚眯着眼,她记得自己明明删除了这山匪的记忆,他怎么还是这么怕啊。
但是,比起对玲纳的惧怕,他好像更害怕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们。
鞭子能够指出去已经用尽了全力,老六还是不敢挥起。但一个丰满的身躯突然站出来,挡在鞭子前头。
徐秀微微屈身,用手轻轻把鞭子压下来,她勉强笑着:“都是我的错,别和孩子们计较。”
那张圆满的脸上,最常见的表情就是讨好。她把孩子们护在身后,说:“是我没教好孩子,您行行好,千万别怨他们。”
徐秀的身影完全挡住了玲纳,让其消失在老六的视线中。
老六终于长长喘了口气,趁机就要多打几鞭壮一壮威风。
嘭——
有谁向天开了一枪。
全场寂静,老六顺着众人的视线往后看,一颗硕大的老鼠脑袋正在用小眼睛盯着他。
老鼠的长牙动了动:“差不多算了,谁叫你欺负她们的?”
一见是这人,老六就支支吾吾地低头,暗地里叫苦连天:“是……是兄弟们说想看看这儿最漂亮的娘们儿是不是好生养,我才来的。”
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老鼠牙的地方传来,一双鼠眼贼溜溜转了一圈:“哦,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办事不力,啥也不记得,谁都可以欺负的废物,是吧。”
老六咬着牙,想说那任务那么邪性,换你上试试,你肯定也不行。
“怎么着,你还不服?”老鼠慢慢变化,回到一个细瘦的秃子模样,他冷笑着,用枪口点了点老六的脑门,说,“不服就憋着,我等你在抢大仙儿时候找我。”
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一说抢大仙儿的时候找他,大家伙都变了面色。
老六汗如雨下,登时就跪在地上,舌头流了一地:“千万不敢啊,我怎么敢……”
瘦秃子轻蔑地抬起脚,用老六的舌头擦了擦鞋底,对方一声没吭。
眼见时间到了,铁头也一颠一颠地跑来,他的身体过于壮硕,走一步,地面就震颤一下。
“大疤瘌来了!我爹来啦!都给我集合,听我爹讲话!”
锣鼓声响,金大疤瘌高吼一声:“抢大仙儿诶——”
大家一窝蜂跑去集合,原本吵闹的地方瞬间清静下来。
凉棚里只剩女人、孩子、还有跪着收拾自己舌头的老六。
趁兄弟们看不见,老六悄悄抹了把眼泪儿,最后又偷瞄了一眼玲纳,才慌慌张张离开。
地面只留下他的舌头印子,长长的一条,像某种爬行动物走过的痕迹。
事情变得太快,老六从一开始的嚣张跋扈转到后来的跪地求饶,还要多亏了那个老鼠脑袋的瘦秃子。
瘦秃子居然救她们?他为什么?
丰收惊慌还没消散,捂着震颤的心口:“他们……他们……”
丰收拧着眉毛:“他们装什么啊?”
为什么救人,难道要让她们死的时候开心一点,吃起来肉质更弹牙吗?
金大疤瘌在一片锣鼓声中,笑呵呵讲话:“咱们寨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便扎堆的地方,兄弟们愿意跟我大疤瘌在一块儿混,都是看重我老金的人品。”
“天甲寨最重要的是什么?”金大疤瘌振臂一呼,“一个字儿,”
“公平!”
丰收瞧了一眼,所有山匪都仰着头,满脸崇拜地看着金大疤瘌,谁也没数清那是几个字儿。
确实应该多吃点脑子,丰收讽刺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