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空间很大,格兰威特移到了正中间,这个位置他的视线不会被太过阻挡,可以和前座的伏特加和琴酒一样,清晰地看见道路的前方。
还可以从车前的后视镜反射出的画面,看见琴酒。
伏特加驾驶着车辆离开,保时捷的后方尘土飞扬。
琴酒隔着后视镜,不带温度地打量了一圈后座的格兰威特:“你的狗屁文学是半路又丢了还是怎么了?”
格兰威特就像TS-369说的那样,不为所惧。
他见过太多事情,很难再有什么会让他害怕,再加上他多少也习惯了琴酒的德行,更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他笑道:“没丢。只是遇见了其他的文学。”
伏特加开得很快,但是并不颠簸。
道路两边的店面和树木快速后退,格兰威特往街边无意一瞥。
一抹墨绿色在他的眼底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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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格兰威特已经坐上保时捷了,这边安井七央还在被怀疑脑子有问题。
“没发烧啊。”果戈里奇怪地低语。
为了更加确认,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是真的没发烧。
但他感觉还不如发烧了。
起码那样就知道她是因为发烧了说的胡话。
安井七央不满道:“尼古莱,我现在很正常。”
果戈里甩了甩手,又把手套套了回去,“表面温度挺正常的,但是你现在脑子明显不正常。”
往常她和果戈里拌嘴也好互损也好,费奥多尔要么不插一句话,要么介入也是偏向安井七央的。
原因他解释过。
唯独这一次,费奥多尔认同了银发青年的说法,他点了点头:“嗯。”
安井七央:“……”
“费佳,你果然还是变了。”她说,“你以前都帮我的。”
“不,七央,是你变了。”费奥多尔难得有这么糊里糊涂的时候,但是他表面还是很冷静,“因为你这一次说话我实在是听不懂。”
安井七央之前极力否认她是「书」,费奥多尔反倒是更加确认她和「书」存在某种联系,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前后两秒,她突然一反常态,开始极力承认自己是「书」。
这反而给费奥多尔整不会了。
即使知道安井七央所说的东京、高专和咒术师都是真的,但是和后半段连在一起,整段话费奥多尔还是听不懂。
不是听不懂她想表达什么,而是听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表达。
小姑娘的思维一向跳脱,费奥多尔和果戈里深有体会,但是这次跳脱得未免过于厉害了。
“或许一时之间是有点难以理解。”她说,“但是你可以不用理解,费佳……因为我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想说,我是「书」而已。”
费奥多尔眼皮一跳:“然后呢?”
是的。
然后呢?
费奥多尔问出了致使他如此迷惑的根源,虽然只是一句看起来轻飘飘的然后呢,但实际上就是在问她的目的。
就算你真的是「书」,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