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胜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我想去瞅一个刚生了孩子的娘们,叫周彩莲的。”
“哦,我知道了!”
董大奎猛的一愣,接着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的极其猥琐,“兄弟好本事呐,那可是个守妇道的好娘们……”
这笑容,是男人差不多都见过,多出现在小、死党、同寝室的义子们脸上。
徐德胜微微皱眉,但是没纠正:“知道了人,你该想招儿了。
旁的规矩我也不提了,事情办完了,我再给你五十块。”
董大奎露出一个徐德胜期许的贪婪表情,抓耳挠腮的,最后给出了个招。
“要不成这样式儿吧,就说你是来找我看事儿的。
嗯,就说你家里孩子夜里哭闹哄不好,人吃的多就是一个劲的瘦,眼瞅着不是个事,才来找的我。
我说是福薄,养不大,得认个福厚人旺的干娘。
掐指这么一算呐,靠山屯的周彩莲正合适……”
“我还想好好看看孩子,那个叫曹念祖的孩子。”
“嗯,那啥,换个说法,不认干娘了,就说借那孩子一泡童子尿,就尿到你贴身衣裳上头,最好是正怀里……”
董大奎巴拉巴拉扯了一大堆,徐德胜瞅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骗子,真特么能白话啊!
要么说术业有专攻呐,这些说道儿,就是打死,徐德胜自己也琢磨不出来呐!
当下,徐德胜就拍了板了,这说辞真管用!
都特么往他怀里整童子尿了,曹念祖那啥样式儿他不全能瞅清楚了吗?
眼下唯一一个问题,孩子太小,你即便求上门去,人家家里头答应吗?
眼下这年月,孩子的夭折率可不低。
后世提起来,什么老式小孩皮实,身子骨硬实,那属于幸存者偏差了。
不硬实的,后世那些人也见不到不是。
董大奎一提这一茬,徐德胜自己也犯嘀咕。
可这贼拉冷的天,指望周彩莲人家自己把孩子抱出屋,远远偷瞅一眼,实在是不现实。
不管咋说,试试吧。
徐德胜说,咱把礼往厚了备,不行整点钱和粮票啥的。
董大奎直接给否了。
你特么一个走背字求上门,让人冲你撒尿的主儿,你哪来的钱和粮票?
“这事你别管了,我给你备上礼。”
果子匣子整几盒,然后配上一包红糖,齐活。
幸好徐德胜为了不引人注意,穿的普普通通,就是乡下屯子里老农民的打扮,保暖为主,倒也不用特意装扮。
俩人商量好说辞,徐德胜拎着果子匣子和红糖,跟着董大奎直奔靠山屯。
啥事情都有个时效性,前几天妇女主任带着老婶子们大闹张旺财家,靠山屯是传遍了,可还没传到南沟屯子。
但是,董先生身为一个不乐意下地干活,就指望骗骗屯子里老头老太太混个温饱的骗子,他自有便捷的消息渠道!
结果,跟着董大奎拎着礼物去了张旺财家的徐德胜,进门就被一帮老婶子仔细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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