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驿站是一座三层高的木楼,视野辽阔,即便在夜幕降临后,也能寻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望到很远的地方。
“我们一道走来,从繁华到荒凉,从富庶到贫瘠,无论是光鲜亮丽的正面还?是千疮百孔的背面,都不得不接受,这?便是如今大?周的真实面目,既为储君储后,这?些都是将来我们两要面临的困难,我们两要一道克服的困难。”
阮灵萱被萧闻璟的手紧紧握着,先是看着他?的侧脸,年?轻的太子?面容沉静,眼?神坚毅,望着远方延绵的灯火,声音徐徐。
“我们两”三个字自他?的嗓音润色,也变成了最动听悦耳的情?话?。
我们两是密不可分的一个词,是不可或缺的一个词,有?你有?我方能组成我们两。
萧闻璟之所以要将她不辞辛苦地带出盛京城,他?所见所闻的亦要她得见得闻,他?们的感受、思想乃至以后的行为才能一致,不至于谁远超过?谁。
就像是马,唯有?步伐起落一致才能保持齐头并进。
阮灵萱随他?望向窗外,手心温热,心口?也发烫。
她是愿意和萧闻璟一起做这?样一件伟大?而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她又深知自己的能力远远不足,不由忐忑,握紧萧闻璟的手,摇了摇,“……可是,我怕我做不好,你知道的我,我在学堂就不好好念书……”
说到这?,迟来的羞愧袭上?心头。
早知道日后要被委以重任,她就逼着自己好好学习了!
萧闻璟侧头看她,指尖轻触在她眼?皮之上?,温声道:“你的长处不在这?些死?物,而是在这?,你的眼?睛能看见世间的真善,即便是淤泥荆棘也能发现美景。”
接着,他?指尖往下,移至她的心口?,“你心地善良,仗义果敢,就胜过?许多人了。”
阮灵萱眼?睛晶亮,脸颊红润,兴致勃勃道:“你这?是在夸我?”
萧闻璟抬手抚上?她的脸,弯唇道:“自然。”
阮灵萱趁机把脸蹭在他?手心里,就好像是一只高兴地想要摇尾的猫儿,娇憨可人。
萧闻璟轻抿了下唇,喉结滚动。
一路上?侍卫看着,到地方又光顾着应对那些老奸巨猾的官吏,夫妻两难得独处,萧闻璟拉着阮灵萱的手臂转了一个身,让自己靠在窗台上?,阮灵萱在身前,俯身吻住她的唇。
阮灵萱先是僵了下,才逐渐被他?的体?温和湿度所融化,虽身高有?差,但还?是努力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对方有?倾压的趋势,反客为主,又是舔又是啃,把萧闻璟亲得火上?浇油,不再忍耐,用力揽住她的腰,将让往屏风后绕。
床上?已经?铺好的被褥转眼?就变得凌乱一片。
期间掺杂着几声呜咽间夹着几句低哄。
砰——砰——
两声尖啸直窜云霄,阮灵萱汗津津地从帐子?里伸出一个脑袋,惊疑不定地透过?屏风想往窗外看,可惜被彩绘百鸟的薄纱屏遮挡,她只能看见外面透进来的各种绚烂的光。
“是烟花。”萧闻璟从她身后穿过?两腋,环住她的腰肢,下颚搁在她颈窝,“许是谁家的喜事吧……”
阮灵萱原本也对烟花没什么兴趣,只是想接机休息一下,遂道:“一家有?喜也如此热闹,倘若日后大?周真能在我们两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想要好多好多的烟花来庆祝!”
萧闻璟低笑一声,侧脸轻轻吻在她颈侧,纵容道:“好,依你。”
阮灵萱得他?应诺,扭过?脸,用力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以示嘉奖,在下一轮烟火照亮窗洞前落下帐子?,两人双双滚作一团。
午夜幽静。
阮灵萱趴在萧闻璟起伏的胸膛,手指在他?热汗才收的脸上?轻描,画过?浓眉时,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
“你的那枚压魄碎了。”她嗓音里透露出一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