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可能不冷,这个点实时气温只有8度,钟毓身上穿的还是那身黑色衬衫,在夜色和冷风中显得尤为单薄,手指都冻红了。
两片肩胛骨在被风吹得不断鼓起动的衬衫下面,像两只翩跹的蝴蝶,轻轻巧巧落在江逾白的心尖上。
他追上去,二话不说将没有吃过的那只烤红薯塞进钟毓怀里,接着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披在男人肩上。
钟毓有心想躲,江逾白态度却很强硬:“穿上。”又说,“不然我就会一直这样做。”
钟毓不耐烦地:“啧。”却默许了江逾白的动作,没有甩开身上的西装。
两人一前以后走在昏黄的路灯下,错开大约两步的距离,影子在灯光下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江逾白往地上看了眼,心底冒出隐秘的欢愉。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心动,江逾白纠结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事实上在今晚之前,他虽然已经确定自己喜欢钟毓,但其实心底仍旧有一丝顾虑。
他不敢完全肯定自己对钟毓的这份喜欢到底是因为喜欢钟毓这个人本身,还是因为女装的钟毓让他模糊了性别。其实他喜欢的是女生。
他没喜欢过谁,这种突然而至的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怕因为自己的问题伤害到钟毓,却又忍不住靠近。
他成绩很好,在恋爱一道上却是个笨蛋。
可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喜欢的就是钟毓本身,不管是穿着旗袍妩媚多情的钟毓,还是穿着黑色衬衫锋芒毕露的钟毓,都令他心动不已。
他心动的是钟毓这个人,和其它都无关。
不管钟毓是男是女,只要遇到了这个人,他就都会心动。
可能他前面那么多年,都是在等这个人,钟毓出现了,他就喜欢了。
“我可以跟着你吗?”他明知故问地说。
对此,钟毓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那你会怕我这样跟着你吗?”
这回钟毓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那我就跟着你。”江逾白自问自答。
实际上他本来不想这么做,他很怕钟毓会讨厌自己,但刚才在酒吧,那个叫沈家欢的酒保叫住了他。
“你等会儿有事吗?”对方问他。
江逾白看着他:“我是不是应该说没有?”
沈家欢点了点头,很满意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孺子可教也,小鬼,组织看好你,现在要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什么?”江逾白莫名其妙。
“少年,你很会打架对吧?”
那天他在酒吧揍了一个酒鬼,很多人都看见了,当然也包括沈家欢,江逾白便没有隐瞒:“会,我练过拳击。”
沈家欢看着更满意了:“那就送钟毓回家。我说的回家是指看着他进屋,不用太久,就这两天、就这周吧。”
江逾白更莫名其妙了。他倒是很想送钟毓回家,但钟毓肯定不让啊。
“他会不高兴。”江逾白老老实实地说。
“在这件事上别管他同不同意,高不高兴,你就照我说的做,我是他朋友,不会害他的,但你要是不这么做,说不定你会后悔。”
“少年,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要是经受得住这份考验,前途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