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那你发誓。”
“嗯?”
“你发誓,要是生气的话就每天多喜欢我一点。”
“不生气就不用喜欢?”钟毓故意逗他。
话音刚落,颈侧蹭嗅的动作猛地顿住,紧接着环住他的双手勒得更紧,“也要喜欢!”
“嘘……小声点儿,这儿隔音不好,楼下的老太太脾气更不好,当心她上楼来找你麻烦,她骂人很凶。”
“她骂过你吗?”
“骂过,她说自己睡眠不好,我半夜回来踩高跟鞋的声音让她神经衰弱,有段时间她天天指着我鼻子尖骂。”
“说我不要脸,一个男的天天穿旗袍穿高跟鞋,是臭水沟里的烂泥巴,是变态。”
他每说一个字,江逾白脸上的表情就难看一分:“她怎么这样,明天我就去骂回来。”
“她都一把岁数了,你骂她?不需要尊老爱幼吗大学生?”
“骂你就是不行。”江逾白委委屈屈,重新将脸埋在钟毓颈间,埋得更深,嗓音也更低。“你才不是烂泥巴,更不是变态,你是我的玫瑰花,我明天就去骂她,她是没水分的老萝卜……”
“你这什么比喻啊。”钟毓亲亲他的发顶,笑得不行,“行了,别委屈了,而且我也没让自己委屈,早就已经吓回去了。”
江逾白好奇道:“嗯?”
“有次王强他们在楼下蹲我,我就吓唬那老太太,说他们是我小弟,我还故意露出背上的纹身给她看。”
“众所周知,我们这种搞纹身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老太太大概真信了,再也没骂过我。”
江逾白抱着他脖子笑,心想,我男朋友真聪明。但也真让人心疼。
“好了,赶紧问吧,小狗,问完赶紧睡觉,明天不是还要早起么。”
“除夕那天你跟谁在一起?”每个字都含糊得连在一起。
这个问题在江逾白心里压了很久,很多次他都想问钟毓,但总觉得时机不合适,贸贸然地开口很容易让钟毓生气,他就只好一直憋在心里。
钟毓将那颗大脑袋挖出来,手指捏紧江逾白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嘴巴里塞着我的东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口齿不清,好好说话。”
这句话简直太超过了,黑暗中男人的双眼危险地眯起,江逾白被这么盯着,简直腿都软了。
而钟毓再度施力,沉声:“嗯?”
江逾白:“谁跟你一起过的除夕?”
钟毓猜不透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说:“沈家欢。”
江逾白:“那说很难受的男人是谁?”
“什么很难受?”钟毓根本已经忘了这件事。江逾白提醒他,“就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到一半被一个男人打断,那人口齿不清的说自己很难受。”
钟毓蹙眉。江逾白盯着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炯炯有神。
钟毓毫不怀疑,今天他要是想不起来那个男人是谁,小狗能闹一晚上脾气。
花了一点时间他才将那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从脑子里拎出来。
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钟毓顿时哭笑不得。
“还是沈家欢,他喝多了,难受。”
江逾白:“……?”
乱吃飞醋的小狗将脸藏进被子里,不肯出来了。
钟毓笑得不行,隔着被子跟他额头抵着额头:“相信我?”
“嗯。”
“不怕我骗你?”
“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