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小狗就出生了,一窝生了四只,一只等钟毓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剩下三只也陆陆续续没了,到最后只剩下那只耳朵上有一撮黑的小家伙。而狗妈妈也不知所踪。
那小家伙跟它妈一样,小小年纪就知道赖着他,狗鼻子灵得很,只要钟毓一出现它立马就能闻到味儿。
但钟毓养不了它,他自己都过得一团糟。
哪还负担得起另一条生命,哪怕只是一只小狗。
药效虽然已经过了,但后遗症还挺严重,钟毓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上楼后就靠着沙发看电视。
看来看去没什么感兴趣的,最后随便放了部热闹的喜剧片,看得昏昏欲睡。
“咚咚咚——咚咚咚——”就在他即将要睡着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谁?”钟毓警惕地看向门口。
“我啊。”
操。
钟毓烦躁得揉了揉眉心,对着门口:“滚。”
“你先别生气,”门外的人说,“我来送东西,送完我就走。”
钟毓没动。
“我说的是真的,就是送个东西。”江逾白又喊,“钟毓,你给我开开门。”
此情此景,也不知怎么的,叫钟毓想起幼时学过的一首儿歌,好像他自己是那只小兔子,而门外的江逾白是那只狡猾的大灰狼。
可江逾白明明是烦人的狗,跟楼下的那只小狗一样,甩都甩不掉。
他自己更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钟毓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逗笑了,慢吞吞地起身给对方开门——
江逾白贴门站着,手里果然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门被打开的时候他还因为惯性往里踉跄了一步。
又不着痕迹地站稳,弯着眼睛冲钟毓打招呼:“钟毓!”
钟毓挡在门口,眉心皱起来:“什么东西?”
“就一些吃的。”江逾白将手里的袋子示意给他看。
气温已经到零下,他终于换下了卫衣,改穿了一身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脑袋上戴着个黑色的毛线帽。
钟毓将视线从他提着的那些东西上收回,不耐烦道:“那现在可以走了。”
“噢。”江逾白不情不愿地放下东西,视线一个劲往屋里瞅来瞅去,“那走之前我能看一眼空调吗,想感受一下新空调的温暖,店家还等着我评价。”
钟毓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这个问题——钟老板一个字都吝啬说,面无表情地甩上铁门,将江逾白关在了外面。
江逾白:“……”
好冷酷、好无情。好喜欢。
他趴在门上,妄图通过猫眼看到屋里的人,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说:“那我走了,东西放在门口,记得拿进去。”
屋里没什么动静。
江逾白放下东西,一步三回头:“我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