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也一身的汗,只不过他的汗是冷汗,撕裂的剧痛叫他连呼吸都困难,竭力仰起脸,将那一声痛呼闷在嗓子里。
腿发着抖被钟毓挂在臂弯,腰上被掐出深深的印痕。
真的太痛了。
身体仿佛整个被撕碎,根本说不清是哪里在痛。
“钟、钟毓……轻一点……”他再一次伸手,想要亲吻男人下巴上那滴热汗。
钟毓却被焚毁了理智,除了本能之外,察觉不到其它任何。江逾白的脑袋被摁进枕头里,人也被翻了个身,变换着角度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钟毓才渐渐从药效中清醒过来,捉着江逾白的下巴,将一个堪称温柔的吻落在耳朵上,然后沉沉地睡去。
江逾白却清醒着,躺在男人身侧,小拇指轻轻勾住对方的,盯着男人肩侧的那一抹红。
那里有他失控时咬出来的牙印,也有一片刺青,铺满了整个后背。
只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江逾白没能看清那片刺青到底是什么,只模模糊糊地认出那应该是花,很多很多的花。
一会儿后,江逾白用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镜头下,男人睡得无知无觉,就好像被江逾白所拥有。
抱着这点明知是假的假象,江逾白跟着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阳光给晒醒的,2楼房间的窗帘不怎么遮光,到中午时阳光已经铺满了大半个房间,江逾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最初的那几秒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是发酸的腮帮子和身上的剧痛帮他回忆起昨晚的一切。
——钟毓被人下了药。
——他帮了钟毓。
然后他们就在这张床上睡着了。
江逾白深呼吸一口气,手掌轻轻抚摸着身侧的位置,男人应该已经起了很久,被褥之间已经摸不到温度,但昨晚……
昨晚钟毓身上那么烫、像是要将他也融化掉。
心口又开始发烫,心跳声在旖旎的回忆中骤然失序,盯着天花板冷静了很久,才将那些情绪压下去。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周皓他们打来的,几个人像是轮流找了他一圈。
江逾白套上衣服,回拨了最近的那个来电,是徐瑾然的——
“喂,老四,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沉迷恋爱忘了今天上午还有课啊你!老吴头的课,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这可是最后一堂课,他点名了!”
周皓和凌黎的声音也从旁边冒出来,几个人叽叽喳喳,吵得江逾白本来就有些痛的脑袋更疼了。
不过他还真把老吴头的课忘得一干二净。
他其实开了闹钟,但闹钟响起来的时候钟毓还在睡,他也累得不行,所以当钟毓不耐烦地叫他将手机关了的时候,他还真“君王不早朝”的把闹钟关了,还将手机开了静音。
结果就……把早上还有课的事情彻底忘了。
“那老吴头……”
“还用说,逮着你翘课的事批评了全班十分钟,我们跟他解释了说你生病起不来,假条还没来得及开,但他好像不太相信。”
江逾白将手机夹在耳边,边套外套边往楼下冲,电话里徐瑾然提醒他:“下午还有考试你没忘吧?”
“没忘,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