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忿忿地把日记翻过大半,不愿意看他们在一起后的事。
2016。2。15
他送了我一串珠子,说是去长春比赛的时候,在庙里求的。
给我保平安。
他又要走了。
闻确看了看自己手腕的珠子,真丑。
又看了看应忻手上的那串,比他手上这串顺眼多了。
更重要的是,应忻手上那串,是应忻特意买给他的,特意买的,给他买的。
2016。3。10
离高考不到一百天了,他很久没有回来了。
陈洲度嗨娄
2016。3。11
教室外面的窗户底下被人刻了字,这人怎么马上高考了还这么丧气。
我偷了根粉笔给他改了,“前途光明他看得见,道路曲折他走得完”。
这才对嘛。
希望这个人能振作起来。
希望我也是。
闻确莫名地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冷笑话。
人家在日记里是光芒万丈的被爱慕者,应忻眼里最完美的男人。
自己却只是个说丧气话的路人。
这一本日记为那个人而写,自己只配占三行。
他不再往下看,把日记放回了原位。
天就要亮了。
他关掉了身边的台灯,捞过应忻。
睡梦里,应忻下意识回抱住他,两条胳膊软绵绵地挂在他腰上,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闻确咬牙切齿地捏了捏他的脸,应忻的脸刚刚一直埋在被子里,还是烫的。
“小坏蛋,”他举着手在应忻脸上张牙舞爪比划了半天,最后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喜欢别人?为什么不喜欢我?”
刚才积攒的眼泪从高耸的鼻梁滑下来,落在了应忻脸上。
应忻在睡梦里喊了一声“闻确”,于是他原谅应忻曾经暂时被其他人引诱,这么会爱人的宝贝,他该为应忻愿意屈尊喜欢他而荣幸。
这一夜,就当他做了场梦。
不要再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