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确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时间,天天早上做早饭的同时,还能做好中午的四菜一汤。
而且清蒸鲈鱼是挑好刺的,水煮鸡腿是把肉撕成丝的,所有菜都保证不会伤到他刚刚愈合的脆弱食道。
“你到底哪来的时间弄的?”闻确实在忍不住问。
应忻躺在他身边,疲惫地窝在他的腰间,“堵车的时候弄的。”
闻确心疼地“哎呦”一声,回过身搂住应忻,“累死我宝贝儿了。”
但是清闲日子没几分钟,应忻又要跑回家做晚饭,在天黑之前,再次呈上四菜一汤。
不仅如此,闻确睡觉的时候,应忻还要坐在病床旁边,不眠不休地守一整夜。
闻确拗不过他,只能每天晚上等应忻实在坚持不住,一头栽到病床上后,再下床把人抱到自己身边睡。
尽管这一个月,把应忻和他都累得不行,他却仍然觉得幸福得好像回到了父母俱在的时候,踏实,安稳,夜夜好眠。
一个月后,闻确的各项检查终于达到了应忻满意的水平,脖子上的伤痕也几乎看不出来了。
甚至在出院的心理测试中,闻确的各种心理状态都趋于稳定,PTSD的症状也有很大缓解。
医生解释说,是应忻的假死,类似于一种巨大的暴露治疗,歪打正着地治愈了闻确的PTSD。
医生说这些的时候,应忻就在旁边,他当然知道这是一场暴露治疗,他还特地发消息感谢了这场暴露治疗的策划人。
当然,叶焕只回了他一个他已被删除好友的提示。
总之闻确终于办了出院,并在应忻的强烈要求下,重新搬回了温泽里。
那天是开学第一天,闻确手机噼里啪啦全是工大开学的推送。
他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衣服,走到应忻身边,圈住应忻的脖子,“你今天不上班?”
应忻俯下身,从他手臂里钻出来,无言地走开。
闻确就跟着他走,从客厅走到阳台,又从阳台走到卧室,然后拉住他的手腕,一把把应忻拽到床上,死死压住应忻。
“老实招来,你是不是真被开了?”闻确用鼻尖蹭蹭应忻的鼻尖。
应忻浑身被痒得一抖,依然宁死不从。
闻确就继续蹭。
“你别……闻确……”
应忻把头偏过去躲着闻确,又被闻确一把摆正继续蹭。
“别……痒……”
闻确被应忻的样子逗笑了,轻轻捏了捏应忻的脸颊,“嫌痒你就坦白。”
应忻瞪了他一眼,“你这样……我怎么说……”
闻确失笑,放开了应忻,自个儿滚到旁边去。
床单是新换的,闻确深深吸了一口,应忻的味儿,香的。
他把头枕在应忻的腿上,由下而上地看着应忻的脸。这些天虽然折腾来折腾去的,但也许是跟他吃营养餐养起来的,脸上多了不少肉,以前瘦得能看见骨头的脸蛋,如今变得圆润了不少。
应忻深吸了一口气,宣布,“我辞职了。”
然后紧张地看向闻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