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眼好奇和期待的程舒逸,周昭心里有些酸涩,她犹豫了许久还是说:“等我们下山了我就告诉你。”
“好!”程舒逸答应下来,可还是好奇:“那我可以八卦一下吗?”
周昭点点头:“可以。”
“那个人知道学姐的感情吗?”程舒逸问:“还有,学姐喜欢的人是…什麽性别?”
程舒逸问的很小心,她眨着眼睛,满脸期待。
“是很优秀很优秀的女孩子。”周昭看着程舒逸的脸,视线变得无限温柔:“她应该,不知道吧。”
毕竟程舒逸应该一直只是拿自己当学姐。
如果眼前这个好奇的人知道她就是被她好奇的那个人的话,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份感情很奇怪?
居然对同性别,一直把自己当姐姐的人有好感,周昭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
可是周昭没想到的是,程舒逸居然很激动。
“真的吗!”程舒逸有些意外也很惊喜:“学姐居然也喜欢女孩子!”
程舒逸一直以为周昭是直女,可是有好几次周昭看自己的眼神和对自己的行为,又让程舒逸忍不住怀疑。
而现在,亲口听见周昭承认自己的性取向,程舒逸惊喜之余对周昭喜欢的人更好奇了。
当程舒逸把能猜的人都猜了一遍后,周昭却只是笑着摇头。
彻底被勾起兴趣的程舒逸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指向自己问:“不会是我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即使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全部落进去也不及她眼眸半分,周昭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轻咳一声后挪开了视线,周昭语焉不详道:“你猜吧,没下山前我是不会说的。”
这个话题成功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起来。
短暂的夜晚休憩后,第二天太阳并没有出来。
即使已经上午了,天依旧阴沉沉的,还骤然起了大风,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两个人都只带了薄薄的外套,根本无法抵挡风寒,就连爬山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原本周昭计划的下午抵达山顶,两个人一直爬到傍晚才终于停下。
被红圈画出来的地址上有一个小木屋,支撑用的柱子已经被虫蛀和雨蚀得差不多了,看外表就可以确认这个木屋废弃了许多年,因为四周没有门窗,屋顶也塌了大半,现在被大风一卷,整个木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全部坍塌。
成功抵达山顶后,周昭和程舒逸并没有看见从大路上走上来的人。
不论是负责报道的记者还是乔装成便衣的警察,别说人了,就连提前飞行的设备也没有跟上。
周昭忍不住在心里泛起疑惑,开始打量起四周。
而紧紧绷着心弦的程舒逸再也不愿意等待,她不管是不是有塌毁的可能,径直就冲进了那个木屋里。
几乎是刚踏进去,空气里的血腥味就逼得程舒逸不停反胃呕吐。
这栋从外面看起来像是自然坍塌的木屋,内里却被人为毁得乱七八糟,散落的绳索,坍塌的房顶,被暴力折断的椅子,木棍,甚至还有刀上都沾着血迹。
没人知道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怎麽样的酷刑。
环视了这脏乱的氛围,程舒逸不敢再犹豫,她强忍着恶心,开始在眼前这一片废墟中翻找。
过去的木屋顶都是用稻草铺好的,而现在南边那半块顶的稻草已经全部倒塌,像是在刻意掩埋着什麽东西一样。
跪在那堆稻草上的程舒逸以手为铲,开始不停地挖掘,越是扒开稻草,难闻的味道就越是往鼻腔里钻。
废弃多年的木屋里不仅满是灰尘,还有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尸体,已经使用了很多年的稻草承受不起这大力翻找,程舒逸每扒一下,混杂着稻草碎屑的浓郁血腥味就更甚。
刺鼻的味道逼得程舒逸不停生理性干呕,可她不敢耽误,终于在扒开最后一把稻草后,露出了血腥味的来源。
这是一个小孩。
确切来说,是一个生死未卜满身是伤口的小孩子,看年纪约莫八九岁的样子,鲜血沾满了她全身,那些被砸毁了的东西应该都是用在了她身上。
程舒逸紧紧绷着的那根线突然断了,她庆幸被绑架的人不是程游历的同时,又忍不住可怜被折磨成这样的人只是个小孩。
眼泪像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落下,程舒逸深挖着的手不敢停,哆嗦着靠近那个小孩,试探着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