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衔星本在专心整理密报,听见动静缓缓抬头,问道:“你怎么现在来了?”
“今日已经训完了,现在让他们自己练。”
萧长庭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他今日穿的是黯青云纹锦绣半臂,交领处绣着银线,露着丝丝寒光,腰间的那条素净白玉腰带上悬着那条荔枝色的沁蜜玉佩。
他凑近了闻,果然闻到一股香。
谢衔星感觉莫名其妙,“做什么?”
萧长庭嘴角一勾,“谢衔星,你涂香了。”他们从小玩到现在,可从未见过他如此穿衣,也从未见过他涂香膏。
谢衔星抬肘推了他一把,“是我房间的熏香,昨夜难眠,我点了安眠香。”
昨夜房间里血腥味太浓,为了去味,在楚玥睡后,他又点了三支熏香。
萧长庭打趣道:“你今日怎么穿成这样?”
“你话怎么这么多?”
他收起笑脸,“用心和不用心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今日有什么要事吗?”
“很明显吗?”谢衔星被他这么一说,开始怀疑自己今日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他也不过是晨起的时候小小动了一下心思,但看她没什么反应啊。
萧长庭如实点头,“对啊。”
“没什么事。”谢衔星也没说谎。
萧长庭直觉告诉他事情绝不简单,“谢衔星,你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吧?”
“?”谢衔星将话扔给他,“什么情啊恋啊的,你除了这些事能不能聊点别的?”
“木头才刚开花,花就谢了,我不得关心关心?”萧长庭摆手。
“你说谁是木头?”谢衔星剑眉一蹙。
萧长庭避开问题,“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寻一寻她?好歹让人家入土为安啊。”
"已经埋了。"谢衔星想了想,决定先瞒着他。
萧长庭诧异,“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亲自去埋的。”
萧长庭偏头透过木栏窗户看向天空,已经看不见太阳了,走上前将谢衔星拉起来,搭着他的肩膀:“日中了,走吧,吃饭去。”
他站在原地:“我今日不去吃了,你也别去了,我有事情交给你。”
萧长庭见他面色严肃,问道:“什么事?”
“你安排几个人在药铺附近守着。”
萧长庭心想,绕来绕去,还是楚家的事情:“这事简单,那你呢?”
“我要去大理寺一趟。”他眸底如渊。
两人去马厩里牵了自己的马,在百骑司门口分道,谢衔星一路来到大理寺。
门口衙役见来人气宇不凡,恭敬问道:“不知公子是何人?”
谢衔星翻身下马,将僵绳递给他,呼吸平缓,声音里透着冷气:“镇北王世子,谢衔星。”
“原来是世子。”看门的衙役立刻单膝跪地,手上僵绳一低,马儿一抖,重新高昂着头,惹得自己向前一摔,也不顾手上擦伤,立刻放宽僵绳长度,重新跪好。
他目光不落地,“秦砚之可在?”
“回世子,大人刚审完一桩案子,现在在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