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迁向谢衔星行礼后,率先开口:“世子好大的手笔。”
他将楚玥默默往身后带了带,问道:“你是?”
“在下兵部尚书王昌迁,不知世子要这块地皮作什么?”
“与你无关。”他觉得今日总是有些无端人士来找自己搭话,厌烦得很。
楚玥指尖轻轻扯了他袖沿,示意自己想走了,谢衔星会意,没理眼前人,带着她下楼去拿地契了。
王昌迁目光落在那抹樱色背影,有种道不出的熟悉,一道身影渐渐占据自己脑海…
谢衔星将竞拍牌交给画押处登记的厮役,说道:“一千两真金直接去镇北王府拿,地契不用写名,直接给我。”
两人从万珍楼出来后利索上了马车,谢衔星将地契递给她,说道:“官契那边应该还是写的我名字,等什么时候你恢复自由身了,我们再去改。”
楚玥将帷帽摘下,接过地契。
谢衔星颇感好奇,问道:“刚刚那人你认识吗?”
她轻叹一口气,此事反正讲出来也无碍,说道:“他是我大哥。”
“大哥?”谢衔星震惊,“你大哥不是死了吗?”
她一愣,反问道:“谁说我大哥死了?”
“你二哥。”谢衔星如实说。
“你还知道我二哥?”
知道楚家有养子的不多,谢衔星不像是那少数人。
“那夜大火过后,他来我府上找过你,他说他是你二哥,我就问了问大哥是谁,他就说已经死了。”
她语气平淡,缓缓道来:“父亲收过两个养子,商人地位低等,所以也没让他们换姓,因为年纪都比我要大,所以我都叫他们哥哥。”
“你父亲是从何收养的?”
“这个我不知,我和他们的接触也不多,除了每日用膳的时候见面,其余时间我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父亲给他们请了私塾夫子,所以他们也很少出府。”
“你大哥二哥关系不好?”他追问。
“听父亲说,二人学习异常勤奋,不分一二。三年前,他们二人都参加了科举。最后揭榜那日,二哥夺了状元,大哥位列探花,本是一场喜事。可不知为何大哥突然之间就说要与家里断绝关系,还说了很多。。。”她在此稍作停顿,而后继续说,“很伤人的话。”
她想到王昌迁说的那日说得话语,心中就一股火。
“虽说父亲本意就是想让两人自立门户,从政后也少与他一个商人有往来。只是他这一番举动,实在令人厌恶。”
“怎会如此突然?”谢衔星横竖觉得不对劲。
“不知。”她摇了摇头,“二哥有时还会说一说自己的身世,但他每次都说自己记不得,闭口不谈。现在想来,不知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瞒着不讲。”
楚玥想起刚刚王昌迁所说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道出内心想法:“谢衔星,二哥当初高中状元,迎娶当朝大学士之女,如今才是户部侍郎,可短短三年,他却坐的比我二哥都高。”
“你放心,我去调查他一番。”
倒映在他眼中的人影上下晃了晃。
先前来的路上他就想买点吃食,只是楚玥一路都在睡觉也就作罢,现在刚好到了午时,他问道:“今日是第三日,应该能进食一点油脂,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最近吃的实在是太过清淡,她认真想了想,回道:“我想吃万春酒楼的酱香烧皮鸭。”
谢衔星将车帘掀开一角,对车夫说:“去万春酒楼。”
“得嘞。”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纱布,指关节处仍在隐隐作疼,试着握拳,也没弯下去。
他坐定后,将她刚才的举动看在眼里,安慰道:“你放心,不出十日你的手定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