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受却是话锋一转,急转直下:
“八尊谙进场后,一步归零,随手捡起一把断剑,也就接了三两剑吧,华长灯原地暴毙,本源真碣当场析出,那死状……啧,我只能说,惨不忍睹。”
呃。
武宝呆在了原地。
原来是这个样子吗?
断柳下,华长灯那本该安静憩去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地加剧了几分,逐渐变得粗重。
一息……
两息……
三息……
祂终于是绷不住了,抬起头来,怒瞪向那个该杀千刀的小杂碎:
“比不上某个小偷,连我云山先祖石碑都盗,无所不用其极!”
徐小受一愣之后,叉着腰,哈哈大笑,眼泪都要溅出来了。
华长灯,这就是你的攻击力吗?
那我的评价是,你太优雅了!
“怎么?”
“堂堂华祖,就这点养气功夫吗,居然跟我一个小辈计较?我那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八尊谙可不是这样的,八尊谙涵养可高了,八尊谙海纳百川,有容人之能,见面都喊我‘受爷’呢!”
徐小受说着,脑袋偏向一边去,小嘴嘬嘬,低声嘟哝:“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人家能赢叭~”
华长灯脸色铁青,几欲站起。
末了长呼吸后,叹气摇头,闭上眼睛,索性眼不见为净,耳不闻自清。
“好吧,废了。”
“凭白浪费我一个尊极坎位,那就当复活了一条狗,慢慢养着吧。”
徐小受转头,拉着武宝的手就走,一点逗留的想法都没有。
却不解气,边走便拍着武宝的手背,低声恨恨道:
“可笑八尊谙入时境前,还跟我说,魔药祟有谋无勇,胆小如鼠,华长灯才是祂一辈子最敬重的对手,没有之一。”
“若能重头再来,抛开一切顾忌、枷锁,倾力施为一战,其实祂的把握,也不足五成。”
“如今看来,复活这最难的事,我倒是做到了,可让一介心气已死之徒,再去三战八尊谙,有如稚童提剑,杀不死人,或能笑死个人。”
“不过想想也是,天高一尺八尊谙,连我都不敢说挑战祂三次,华长灯战绩撑死了也只是一平一负,还被亲手打死过,畏之如虎,怎么可能还敢三战啊?”
徐小受一边拍武宝的手,一边控制住了武宝的嘴,令得武宝有好多话想说,一句没能脱口,只能听他止不住的牢骚。
一步……
两步……
三步……
徐小受并未放慢脚步,边走边嘀咕,声音不大,华长灯没聋的话,应该刚好能听见些许。
不过七八步后,他跟战祖法相二人,便要走出尊极斩空间了。
便这时,身后屏风烛地,终于是有压制着颤抖的“平静”声音,淡淡传来——很有容人气度,一听就是个有涵养的。
“受爷,留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