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我们都是大唐的百姓,为何如此对待我等!!”
前进是死,回头也是死,数千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求得活路,只能愤恨的喊叫来发泄。
“放!!”
孙儒看不下去,骤然下令。
霎时间,无数箭矢射向百姓,血肉之躯在此时是如此娇弱,离弦的箭穿透婴孩襁褓,钉进妇女的胸前。
孙儒看到这一幕,连忙骂道:“直娘贼!谁让汝等将女子与孩童放入其中?”
左右都将纷纷错愕看向他,却见孙儒痛心疾首道:“女子与孩童最为鲜嫩,军中刚得了数千石盐,刚好将其肉剐下腌制,日后也不愁粮草了!”
孙儒的话,让左右习惯吃肉的都将都忍不住感到恐怖,更不要说远处的百姓了。
“先把女子与孩童抓起来!”
孙儒大手一挥,顿时便有忠武军的将士开始上前抓人,同时被杀怕了的男人们只敢坐在原地,根本不敢反抗。
数百女子与孩童被强行掳走,随后便见无数箭矢将他们射杀当场。
没了冲城的百姓,孙儒也不慌乱,而是派人将刚才被射杀的一名女子尸首绑在鼓车上。
他亲自站在鼓车上,用短刀开始割肉,时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
梁县城头的唐军见到如此一幕,忍不住胃里翻涌,不少新卒更是扶墙呕吐了起来。
“哈哈哈!直娘贼的,若是再不开城投降,城中不论男女,尽数宰食了!!”
孙儒在城下大叫,身后更是挂着被剐干净的尸骨,看得人手脚发冷。
做完这一切,孙儒满意的率军撤回营盘,而梁县被包围,以及孙儒的恶行则是被外围探哨的唐军塘骑向洛阳禀告而去。
当秦宗权、孙儒等人放纵麾下将士食人的消息传到洛阳,顿时便在洛阳城内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李漼病重,只能将国事托付给李佾,李佾虽说是太子,但当他听到奏表中秦宗权、孙儒等人恶行的时候,他却还是止不住的被吓得脸色惨白。
“叛军乏食,啖人为储,军士四出,则盐尸而从……”
乾元殿内,当奏报上秦宗权的暴行被读出,包括李佾在内的殿上群臣都忍不住脸色煞白。
“竟食人,真禽兽也……”
刘瞻黑着脸开口,而金台上的李佾也忍不住道:“康使君、高渤海的兵马到了何处?”
李佾是真的害怕,害怕秦宗权会打进洛阳,毕竟梁县距离洛阳也不过百余里,虽说有伊阙三关庇护,但这三关在年初才被攻破,当初逃亡的日子,李佾回想起来都害怕。
沿途他可是看到了不少百姓易子而食的场景,那场景吓得他几日不曾好好休息。
不曾想如今好不容易成为了太子,甚至成为了监国,结果却要面对秦宗权此等禽兽。
“回殿下,高渤海已经派兵二万先行,最迟十日后便能攻入蔡州境内。”
路岩为高骈说这话,李佾闻言颔首,接着又不安道:“两万兵马,能够讨平秦宗权吗?”
“这……”路岩不知道该怎么说,刘瞻则是信誓旦旦。
“殿下放心,秦宗权麾下虽然号称大军五万,然其军中披甲者不会超过一万。”
“以高渤海麾下兵马,即便无法将其讨平,也能遏制其北上态势。”
刘瞻的话让李佾终于松了口气,而此时身为四贵之一的杨玄阶则开口道:
“殿下,臣以为东都空虚,不如调陕虢兵马进驻三关。”
“不可!”杨公庆眼见杨玄阶如此,便知道了他是想要增加在洛阳周边的筹码,所以上前否决道:“殿下,陕虢兵马不过万五,绝不可能轻易调遣!”
“殿下,既然如此,不如从河阳、河中抽调兵马。”
杨玄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众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殿下,可调河阳兵马进驻三关……”
萧溝主动开口,选择了关系和北司不太亲近的河阳节度使刘潼。
“河阳镇可出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