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不会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吧?真让人意外。”
在宫外待得太久,沈闻致抵着唇一阵咳嗽。
看到他这病怏怏的模样,嵇临奚很是幸灾乐祸了。
同是生病,自己可以若无其事为殿下操劳一切,沈闻致只专门做个文臣操劳些书本文书上的活计,却还这么不经摧。
他就说,能让殿下依靠的,终究只有自己。
“嵇大人,可否赏脸一起吃顿朝食?”沈闻致开口,语气平静,略微有些温和。
嵇临奚心道来者不善,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可不觉得自己和沈闻致翻脸以后,沈闻致还能心平气和邀请自己一起吃饭。
想看沈闻致到底要做些什么,他笑意盈盈答应了。
两人坐在一处酒楼雅间里。
嵇临奚说闷,“善意”打开窗门,让冷风吹进来。
眼下时辰尚早,天刚蒙蒙亮,路上行人很少。
冷风灌进,沈闻致又咳起来,好一会儿后才放下手,望着他道:“嵇大人,你与圣上之间,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作者有话说:
小鸡:叽里呱啦的,说话真难听,玩狼人杀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呸。
第218章(全新2。0版本!)
一听这话,嵇临奚不笑了,他面色阴沉得可怕,直勾勾盯着沈闻致,眼神若鬼一般,饶是沈闻致,也被这眼神看得后背有些毛骨悚然。
但他确实不能再放任嵇临奚这样下去了。
殿下初初登基,就在勤政殿里如此纠缠,才登基就这样,以后嵇临奚只会更放肆。
他给嵇临奚倒了一杯茶,伸手一推,“请。”
嵇临奚端起茶来,收敛神情,皮笑肉不笑道:“沈兄这是刚当上吏部尚书,就要来对本官耍吏部尚书的威风吗?”
沈闻致并未被他激怒,“嵇大人。”
“天白山殿下坠崖,你为殿下舍生忘死,又一路护送,这份功劳,我们所有人都会铭记在心。”
“沈兄说话真是有趣。”嵇临奚饮了一口并不怎么绝佳的茶,心中嫌弃不已,“本官的功劳,殿下心中自有一杆秤,何须你来记?不要因为殿下封你做了吏部尚书,沈兄就觉得自己可以恃功逾矩了。”
沈闻致定定看他片刻,说有两样礼物要送给他。
嵇临奚可不稀罕他沈闻致的礼物。
只沈闻致已经让人送了进来。
门打开后,抬进来一箱又一箱的箱子,箱盖打开,里面全是亮瞎人眼睛的金银珠宝。
“这些是我自身所有的财产,只要嵇大人喜欢,便可全都收下。”沈闻致到底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手中的茶杯都攥紧了些。
他最厌恶官场上官员互相送礼的收受贿赂之举,今日确是破了一次例,只嵇临奚不是最爱钱吗?自己就给他钱。
嵇临奚看着面前的金银珠宝,先是一怔,竟也弯腰捞了一把珍珠串子在面前打量。
要不说世家底蕴深厚呢,这些珠子可比他库房里藏的好得太多,也只有他为殿下订做的那件披风上的珍珠,才有这么好的光彩。
看到他这般模样,沈闻致并不怎么意外,甚至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俨然松得有点早。
嵇临奚只把玩欣赏了一会儿,就扔了回去,一副兴致缺缺的神情,“沈兄怕是话本子看多了罢,觉得拿这些就能打发我离开殿下身边?”
“殿下已经登基了,嵇大人,你该称呼殿下为陛下。”沈闻致纠正他道。
嵇临奚此人讲究的就是与厌恶透顶的人反着来的行事风格,闻言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来,嘴皮子动了起来,“殿下、殿下、殿下——”
他一连甜丝丝喊了三遍,而后面色骤沉,冷笑着讥讽道:“本官偏要此番称呼,殿下都未有意见,沈兄读了那本多本圣贤书,难道不知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
“殿下尚且没有意见,怎轮得到你来对本官指指点点?莫非沈兄当了个天官,就觉得自己能管到本官和殿下的头顶?”
要不说小人的嘴脸扭曲如恶鬼,言行之中尽显丑恶,嵇临奚一番话说完,即使是沈闻致有再好不过的修养,面部也浮上血气。
深呼一口气,沈闻致心中念了一遍清心诀,继续道:“此事不提,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