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平静说:“继承人。”
“继承人?”嵇临奚很快明白过来,嗓音一哑,再说不出话来。
要一个太妃的孩子做继承人,殿下是已经彻底打算不要子嗣了,虽然殿下承诺过他不会有后宫,不会有女人,可他心里一直做着殿下以后会后悔的准备,哪有一个皇帝,会不想要拥有自己的子嗣,继承一个王朝呢?
……殿下。”他终于艰涩出声,“其实有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恨不得自己能生一个。
可他是男人。
但要殿下生,女子生育之痛,他又不想让殿下承受。
他曾经在一户人家的墙外听过一名产妇哭喊叫了一整夜,最后才生下来的孩子,任何疼痛他都不想殿下经受,况且产妇不是生下孩子就会好的,此后还有很多问题,他混迹市井之中,常听见她们抱怨产后各种各样的不适。
“你相信吗,嵇临奚。”楚郁看向窗外的天空,“以后总有一天,一个国家的传承,将不再靠宗族、血脉延续。”
他道:“孤不知道那一天能多久到来,眼下的统治政策也并不适合采用其它方式确定皇位继承人,但孤知道,很久很久以后,皇位的继承就将如民稷阁一般,会有人从朝臣中选出皇帝的候选人,不断的考核以后,挑选最出色的朝臣成为统治者,管理一整个国家。”
“眼下就算这个孩子培养后不适合,孤还能从宗族之中寻找其它适合的孩子继续培养,你看,它并不能真的动摇一个国家的统治,真正能动摇一个国家统治的,是统治它的君主,君主不贤不勤无德,朝政就会滋生可怕的腐败,血缘再如何亲密也无用,君主有贤勤政有德,便无任何血缘,江山也能稳定欣欣向荣。”
他叹息,“嵇临奚,你总怀疑孤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你而去,可孤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永远不会弃你在原地。”
他不愿他不爱的人经历他母后经历过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更不愿他爱的人经历那样的痛苦。
“殿下……”嵇临奚颤抖地喊着。
他觉得脸颊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了下来,抬手去触碰时,才发现是眼泪。
他伸手擦干净,可落下来的眼泪越来越多,最后他高大的身体扑入楚郁怀中,把人抱住。
楚郁早有准备地稳住身体,回抱住嵇临奚的肩膀。
好长一段的无言,他轻声道:“嵇临奚,孤等你回来,等了很久了。”
他每一日,每一夜,都盼望着嵇临奚快点从凉州赶来,他处理完奏折,就会把嵇临奚的信翻来覆去地来回看。
从春天等到夏天,从夏天等到秋天,从秋天等到冬天。
第248章(一更)
二人就这么忽然拥抱着温存了好一段时间,嵇临奚忽然道:“殿下,你应该饿了,我去御膳房给你做饭。”
楚郁:“……”
有时候他觉得嵇临奚像个木头。
“宫人会做,嵇临奚。”
“那怎么行!”嵇临奚扬高声音,满脸不赞同的神色,“他们已经给殿下做了一年的饭菜了,今日臣好不容易回京,他们哪里有臣做的合殿下心意!”
说着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就要往御膳房走去。
楚郁道:“站住。”
嵇临奚站住。
“蹲下。”
嵇临奚跪下。
楚郁:“……”
他让云生进来,先把一直安安静静看着她和嵇临奚的昀吉带回玉太妃的宫里,而后他伸手,扒嵇临奚肩膀上的衣服,嵇临奚先是惊诧,而后神情略有点羞涩,“殿下,现在还是白日,会不会有点不太好。”他一边说,一手拉扯自己衣领,露出在凉州搬了一年石头更加紧致结实的蜜色胸膛,另外一只手去急色地解自己裤腰带,和一个流氓没什么区别。
楚郁的手按在他解裤腰带的手上,额头上的青筋跳得厉害,“谁要与你做这种事了?”
嵇临奚满脸失望地松开手,“不是吗?”
他还以为分离这么久,殿下会像他渴望殿下的一下渴望他。
楚郁喉结滚动,偏头道:“入夜再说。”
在嵇临奚兴奋的回应声里,他拉扯开嵇临奚的衣领,褪到腰间,入目的是变深了许多的肤色,从前在京城当一个纯粹的文臣,嵇临奚的肤色说不上多白,但也不像这般,如同深蜜,只比蜜肤更显眼的是肩膀上的深红淤青,不知道沉积了多久。
果然如此,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