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令牌的安妃,感动的靠在他胸膛中啜泣起来,眼睛却是冰冷得可怕。
……
入夜,手中提着一个装着色泽艳丽羽毛顺滑的鹦鹉的笼子,嵇临奚心情极好的出了府,准备进一趟宫。
“啾啾。”他逗弄着笼子里的鹦鹉。
鹦鹉叽叽喳喳叫了起来,“殿下吉祥、殿下吉祥,殿下诸事平安、万乐无极!”
“嵇大人——”
“嵇大人!”
身后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声,
嵇临奚转头去望,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朝他奔跑了过来,还未靠近,就被护卫们拦住。
“嵇大人!是我!”那人将面前头发抓开。
嵇临奚看清面容,笑开了,“原来是李大人啊。”他一个眼神示意,让护卫们退开。
没了阻拦,李御史连滚带爬的过来,他面容很恐惧,也不知道在恐惧什么,只爬过来抓着嵇临奚的衣摆。
自己这身衣服可是才做出来的,崭新得不得了,因为是见太子,才特意穿在身上,眼下被人抓脏污了一角,嵇临奚皱眉,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李御史却还未察觉到他难看的脸色,口中说什么救救我,嵇大人,眼下只有你能救我一命。
“救你什么?”嵇临奚不动声色地问。
李御史哭着说了出来,听完嵇临奚明白了,原来是他亲自拜访李御史隔了几日李御史升官后,后面有不少人去给李御史送礼,有官员,有商人,有美人,万般诱惑在前,李御史怎么抵挡得住,全部都收了,还做了一些事,现下被人证据确凿弹劾了上去,大理寺的人正在抓他去审讯。
“现在只有嵇大人能救下官了,只要嵇大人肯救下官,从此以后,下官这条性命就是嵇大人的了!”将他视作最后的救命稻草,李御史哭得涕泗横流。
他以为嵇临奚大抵是愿意救他的。
就算不愿意,也会给他一笔钱财,让他远走高飞。
毕竟嵇临奚说自己对他有恩,他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耳边却听一声幸灾乐祸的笑声,“像你这样蠢货的性命,本官要来有什么用?”
李御史惊愕抬头,对上自上而下睥睨的视线。
嵇临奚也懒得在这样的小人物上花费心思,话都不想多说,他抽出自己的衣摆,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沾了污浊之色,“真是的,还要叫我回去换身衣服。”这一脱一换,还不知道少了多少和太子相处的时间。
转身往府中去的他,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李御史,“对了,你刚才说大理寺的人在抓你。”面露诧异,他看向自己的护卫,眉头皱了起来,“没看到大理寺要抓去审讯的犯人在这里吗?不送去给大理寺,你们在等什么?”
领了命的护卫们,上前扣押了李御史,李御史瞳孔发颤,口中大声说着什么,嵇临奚却懒得再听,任由对方被拖走。
回府的他换了又一身漂亮的新衣,进宫去找太子去了。
“嵇大人他又来了。”
托着下巴看书信的楚郁头也不抬,“那便让他进来吧。”
云生走出殿里,朝提着鹦鹉笼子的嵇临奚颔首,“殿下请你进去,嵇大人。”
“多谢云护卫。”嵇临奚整理整理头发,又整理整理衣襟,这才挺胸抬头踏了出去。
云生看他背影,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这般精力,白日辛勤上值,兢兢业业,夜里还来寻殿下私会,好像从他第一次见嵇大人开始到现在,对方就不曾流露过真正的疲惫。
“殿下。”
“临奚,你来了。”楚郁放下书信。
看见嵇临奚手中提的笼子,他挑了挑眉,不等他开口,嵇临奚就已经蹲了下来,将笼子递到他面前,献媚地说:“殿下,看——”
“啾啾。”嵇临奚叫了两声。
“殿下吉祥、殿下吉祥,殿下诸事平安、万乐无极!”笼子里的鹦鹉立刻发出清脆悦耳且铿锵有力的声音。
楚郁愣住,眼睛眨了两下,他看了好一会儿眼前的鹦鹉,而后噗呲仰头笑出声来,再垂首,殿中烛火,如星子般坠进琉璃般的双眼。
“你从哪里寻来的这么个漂亮玩意?还这么会说话?”
嵇临奚看他笑,心中就很是甜了,谄媚说:“臣随便在摊子上买的,没想到它聪明得很,教了没几次,就会说这些了。”事实上是他挑了好久才挑到的这只,只虽然看起来貌美,却是个蠢笨的,他不知道教了多少个夜,嘴里喝了多少水,才教出它这么熟稔的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