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着如来之面再度提及这个话题,却意识到了其中逻辑的牵强。
佛母不由转身看向金蝉子,方才他果真有所隐瞒不成?
金蝉子感受到佛母眼神中的探寻,也不必师父再度揭发,他便先行坦诚:“师父还说我犯了杀戮!”
准提佛母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哈哈一笑,看向如来:“佛陀也当有雷霆之怒,普度世人也并非戒断杀戮。哪里就值得因此将他贬入轮回。”
他转向金蝉子问道:“究竟是遇见何事,竟能引得你动了杀心?”
“我也不知,师父所言杀戮是为何事。”
金蝉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若真要硬讲,今日勉强算是有一桩。”
他扬起小脸回忆:“今日师父讲法,我正如往常一般瞌睡……睡梦中听讲。忽然耳边有杂声侵扰,乱我心境。我迷糊间出手驱赶,不想下手过重,一时不察将其打杀。”
准提佛母听得此言,又是一阵无奈叹息:“若真如此,你行事委实太过无妄。以你这等心性,进入轮回之中磨砺一二也是应当。”
他对金蝉子所言,语气极为严肃。转头看向如来,却仍是求情:“不过念他初犯,此事或可暂且压后,正好与日后佛法东进之事一并处置。至于被其伤及同门,我自有圣人法旨降下。可于轮回之中,对其稍作补偿,日后自有重回灵山之日。”
金蝉子却仍在抗辩:“弟子所伤性命者,并非同门,而不过一蚊虫矣。”
他方才刻意含糊其词,未点明杀生对象,图的便是此时。
为佛母营造一个心理落差,想来他也会觉得师父未免太过小题大作。
果然,金蝉子如愿见到佛母面上现出一丝错愕,震惊的神色毫无遮掩。
就在金蝉子满含期许的目光中,准提佛母略显僵硬地转头,看向如来:“蚊……蚊虫?”
如来微微点头,面色毫无波澜,对于佛母这般表现并不意外。
佛母见此,不由双目为之一闭。
而后,他再度睁开眼睛,仍旧带有一丝希冀:“如今洪荒天地万物生发,蚊虫之属来源亦是纷杂,未必就是那位化身。”
如来却摇头道:“此为灵山宝地,等闲蚊虫怕是逼近不得。”
准提佛母面色一垮,又以目光扫视金蝉子:“那蚊虫果然为你所伤?”
金蝉子眼见局势走向不合自己预期,却也伸手摊开,向佛母展示掌上残留痕迹。
准提佛母看罢,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正欲言语处置,却猛然有所察觉。抬头看向某处虚无:“道友既已来此,不如现身一见,也让劣徒为道友赔个不是。”
“或是道友有何处置,也尽可直言。”
如来与金蝉子,皆不曾觉察半点异常。听到佛母发言,神情各不相同。
金蝉子仍是懵懂,如来面上却多了几分慎重。
伴随着准提佛母话语落下,眼前虚空之中走出一道人影。
“不必处置!不过一道化身而已,我也只是一时好奇,方才从文玄那里沟通一道化身前来此地。而今命丧于此,也是该有此劫。”
人影浦一出现,便自开解道。
只是其面色酡红,身形踉跄,言语有几分含糊,眼神也不甚清明。整体看来,似有几分醉意。
而且,他看向金蝉子的神色颇有几分炽热,嘴角似有晶莹涎液。口中不时有‘椒盐’、‘油炸’之语呢喃出声。
佛母见到来人,只觉其形象熟悉之中带着一丝陌生。
其面容五官自然与佛母预想之人相差仿佛,但气场却是毫不相干。
观其气场,再有其本人方才言语佐证,似乎并非自己预料中的阿修罗教教主。
再排除另外两位与自己有过接触的存在,此人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准提心惊之下,却是想起一桩前事。
诸位圣人避世之前,曾于紫霄宫中有一场聚会。
彼时,他同接引道兄出于一片公心,曾提议对于混元之境的文梓行事再加限制。